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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忘了城里买粮需要粮票。”
叶烦此刻非常想知道他是谁家亲戚,安排他过来的人知不知道他是个棒槌。
严杨又说:“不能在山上种吗?不可以种水稻,可以种红薯啊。红薯不需要很多水。”
叶烦脑壳疼:“严厂长,有没有听说过山体滑坡?就是离民房近的山地只能种树。而且这里土质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上面一层山皮土,下面全是石头。果树能扎根下去,不等于小麦红薯或者芋头也可以。”
大概叶烦的神色太无语,严杨尴尬的笑笑说他去渡口看看船来了吗。
严杨转过身,叶烦就忍无可忍的翻个白眼。
菜市场职工正想说,严厂长怎么什么都不懂。看到叶烦的表情,愣了一下,接着忍俊不禁。
叶烦伴着职工的笑声到主任办公室。
主任问她喝不喝水。叶烦摇了摇头,给公社打个电话。主任等她放下电话就说:“那个严厂长,第一天到这里我就看出他是个假大空。”
叶烦心说,难怪每次他过来你都不露头。“怎么说?”
主任:“那天你不在,他说他是新厂长,我一想以后一起共事的自己人,就叫他进来坐坐。你猜他怎么着?背着手说我先到处看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上面领导视察。虽然他是上面派下来的,可他能领导谁?”
叶烦指着自己。
主任嗤笑一声:“打今天起,你不管不问,只当你的会计,不出仨月他就得自己滚蛋。”
叶烦心说,不用仨月。要不是我把渔民按下去,今天他只能游过来。
“给市领导个面子。”叶烦笑着说,“我到渡口看看,人家初来乍到也不容易。”
主任心说,叶会计不愧是将军养大的,大气,讲究!
严杨这种人,叶烦上辈子见多了。
除了跟他臭味相投的领导,没人喜欢。不过跟他一个德行的领导到不了高位——没能力情商低。能上去的哪个不是靠真本事或高情商啊。
叶烦都没找人打听严杨什么来历,就是不信支持他的人有多厉害。
在渡口半个多小时,莲花大队队长来了,苏远航父亲也来了,苏父见着严杨就伸出手笑容满面的打招呼,跟没看见叶烦似的。叶烦冷笑一声,转身走人。
严杨下意识喊:“叶会计!”
“上厕所!”叶烦胡扯。
苏远航父亲脸色有点难看。
大概叶烦表现太好,严杨她的话深信不疑,问:“苏书记怎么来了?”
苏书记怕任性妄为的叶大小姐怠慢了上面派下来的人,可他又不希望别人知道叶烦瞧不上他,就说自己闲着无事过来帮帮忙。然后指挥莲花大队队长以及两个社员帮严杨搬东西。
大队长想把严杨的东西扔海里。可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给叶会计个面子,大队长和俩社员一起搬。
到五星大队,苏远航父亲又帮严杨布置房间。苏父发现没有锅灶,就说不用买,他家有炉子,有煤球,还有碗筷。
严杨说自己带了餐盒和锅,苏远航父亲叫大队长回他家拉炉子煤球等等。
大队长不太乐意,到苏家就搬弄是非,说老书记烂好心之类的。然而一个被窝里面睡不出两种人。苏母一听说严杨是上面派下来的,不光让大队长搬,还给拿米,又拿几斤儿媳妇捡的海鲜。苏远航妻子还很高兴。
大队长顿时什么都不想说。
可什么都不做,他心里憋得慌。伺候好上面来的这个“阎王”。大队长就给苏远航写信,他家要完!
苏远航收到信吓得不轻。冷静下来就意识到绝对是他爹干了什么,惹得大队长忍不住找他告状。真出大事会直接来找他。早上出发,下午就能到他学校,比电报还快,写什么信啊。
即便这样,苏远航还是查课表——下周六下午没课。他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去买车票,然后又给叶烦一封电报。
叶烦收到电报就叫山西大队队长开渔船接苏远航。
周六上午下了课,苏远航直奔火车站,下午到甬城,赶最后一班公交车到城郊,又走几里路,七点多才到码头。
九点钟,苏远航登岛。
苏远航见叶烦家亮着灯,叫大队长先回家。苏远航喊出“叶会计”才想到那盏灯可能不是叶烦卧室的,而是耿致勤的房间。
苏远航正想说“没事”,耿致勤打开房门。苏远航又想说“明天再来拜访叶会计”,耿致晔出来了。耿致晔招招手,苏远航解开篱笆门上的草绳进去:“耿团长,不好意思,我忘了您休息了。”
耿致晔:“还没睡。进来吧。刚下船?吃饭了吗?”
苏远航摇头:“大队长家做了,我去他家凑合一晚。”
耿致晔让妹妹回屋休息,给他倒杯水。
叶烦家有个暖瓶的水常年不冷不热,苏远航接过去一口喝完,才有心思问他爹又干嘛了。
叶烦穿戴齐整从卧室出来,先说严厂长要把渔船集中起来搞个船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