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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筐中翻找,翻到最后,翻出了一封来自崔璟的。
手中拿着崔璟的来信,披发盘坐在榻中的常岁宁发了会儿呆。
她在想,她似乎好一阵时日未收到段真宜的来信了,魏叔易的也没见着……
魏叔易不写信,倒无可厚非,可段真宜这个碎嘴子,究竟是如何忍得住的?
常岁宁思来想去,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这世间除了怕鬼,只怕是没第二件事能捂得住段真宜的嘴。
而除了怕鬼之外,大约还掺杂了心虚——毕竟段真宜在她面前说过太多大话,吹破的牛皮这一竹筐也装不下,而今疑心她是正主,心中难免正在经受着一番酷刑。
不着急,反正受刑的人不是她。
道德底线不祥的常岁宁,心安理得地去拆看崔璟的信。
他来信时,尚不知她已任江都刺史,但已在提早恭贺了——二人身为秘密盟友,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除了恭贺之言,便是些简短的问候,以及寥寥数行关于北境及她阿兄的现状。
看着这张字迹赏心悦目,却分外简洁的信纸,常岁宁无端有些遗憾自己带走了元祥,否则说不定今日还能有些废信可看——倘若眼前这信上之言,也是经过字字斟酌的话。
信太短,常岁宁又看了一遍,而后干脆让喜儿取来了纸笔,就这么坐在榻上,在小几上铺纸,给崔璟写起了回信。
她在信上言,既已叫人数千里跑这一遭来送信,往后信上之言,大可多多益善。
遂以身作则,细说了一番江都事。
末了,又重点提及了今晚的新发现——或是人逢喜事,吾酒量竟见长,待再见时,或有望不必再与阿点一桌。
榻侧,半支开的窗棂外,夏夜的风送来清辉月色,洒落在笔下字里行间。
……
另一边,被荠菜“护送”回住处的骆观临,已见到了常岁宁口中的“厚礼”,他大感意外之下,一时不禁惊怒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