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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莘!”
景晟朝附近的一家酒楼门前的旗杆腾跃而去,脚踏那旗杆借力,奋力张开双臂朝冰莘下落的方向扑去。
啪啪两声,只看一连两块青瓦砸在自己身侧,惊得卖灶糖的老汉忙向另一侧闪躲,仰头再看脑袋顶上有黑影回旋向下而来,惹得他不得不为避让而再向后退到街边的房檐下。
随即便看是一身着藏青色马蹄袖行服、外罩黑狐领披风的英俊青年紧抱着一个可爱少女平稳落在地上。
定神再看那剑眉星目的男儿手中执着一柄长剑,看剑鞘上刻着夔龙纹,剑格被手掌半遮着,却依稀可见甲壳纹。
不禁暗叹,此人来头不小。
看景晟作势要放下自己,冰莘两手紧环住他的脖子,急着嚷道:“哎,别动!”
景晟被冰莘这一声唬得一愣,“怎么啦?”
看冰莘一脸愁容,吓得景晟抱着她半躬着身不敢动弹,紧张追问道:“你伤到哪了?”
可冰莘摇头不语,只抿嘴朝他不住地眨眼,转瞬景晟回过神来,又抱着她站直身,打量着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朝她翻了个白眼,低声道:“还嫌不够丢人吗?”
“不要!”
冰莘撇嘴,更加用力抱紧景晟的脖子,“我不管,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
“没有不透风的墙,就你这身打扮,谁猜不到你身份呀。”景晟朝她瞪眼,哄道:“听话,别闹了。”
“那你送我回家。”说着冰莘下意识瞟了一眼身边过往的百姓,弱弱道:“我怕我娘骂我。”
看冰莘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景晟扑哧一笑,安慰道:“放心好啦,我这就去跟姑母请罪。”
冰莘咧嘴一笑,“那放我下来吧。”
景晟朝她挤了一下眼睛,扬言道:“既然是脚崴了,那就不要逞强了嘛。”
说着正要离去,却看冰莘注视着躲在廊柱后面的那个老汉,不禁二人对视一笑,景晟低眼示意冰莘,“在腰间。”
冰莘从自己的白貂披风里伸出手,取了景晟的钱袋,待景晟抱着她靠近灶糖铺子,轻手将钱袋放在案上,笑着对那老汉道:“耽误老伯做生意了,这点子碎银当是给您的赔礼,还请您见谅。”
老汉起先一脸迷茫,待缓过神来,正要拒绝的时候,只看人已走出好远,渐没人群。
远瞧街上已然恢复秩序,景明拉上凌芸,“走吧。”
凌芸一怔,“去哪?”
“行宫。”
“又去行宫做什么?”
“帮小五。”
“嗯?”凌芸一脸不解。
“别啰嗦,快走!”
被景明拖着往绸缎铺外走,凌芸忙回头朝羲瑶喊了一嗓子,“三姐,你和二姐一起回家吧,我们出去一趟晚些回去,叫外婆不要担心!”
“这姜晗前脚刚跟阮冰華走了,这俩后脚也溜了。”羲玮对羲瑶打趣道:“多亏我没带只书来,不然咱俩也不能就伴儿回家了。”
羲瑶也不抬头,“重色轻友!”
姐妹二人并肩走下台阶,正巧萧旻岐从对面茶楼出来,面面相觑。
萧旻岐拱手施礼便想离开,却被羲瑶叫住,“萧公子留步。”
羲玮一怔,低声质问羲瑶:“瑶妹,你叫他做什么?”只看羲瑶似笑非笑的脸色,倒也不再多话。
萧旻岐尴尬地回过身,并不敢直视羲瑶,“三小姐有何吩咐?”
“往后,不必再来我家铺子光顾了。”
“三小姐何出此言?”
“我,记仇。”羲瑶轻描淡写道。
这话唬得羲玮差点笑出声来,她忙伸手拿帕子遮住口鼻,假装咳嗽,抬眼打量萧旻岐也是一脸错愕,“敢问三小姐,萧某何时得罪于你?”
不用羲瑶开口,这话羲玮可听不下去,脱口便道:“萧旻岐,你不是明知故问吗,你还少得罪我们了?你婆娘刚刚在这儿嚷嚷了半天,你可别说你在楼上吃茶街上太吵半句都没听见!”
“若非顺心姑娘给我送金锭,我不知她是去你家铺子里看布料,她只叫我在茶楼等她。”
知道羲玮方才受了阴艳琪的气无处发泄,羲瑶也不接话,任由羲玮对萧旻岐撒气,“你说这话谁信呀,有人证吗?”
羲玮根本就不给萧旻岐辩驳的机会,“怎么,你们家自己的铺子没有蜀锦吗,满襄城这么多家绸缎铺子,她怎么偏要到我们家来,就我们家的料子好?还甩金锭子强抢东西,别整一副我们羲家差你们这半吊钱的穷酸样。”
不想羲瑶上前一步,挡在羲玮身前,对萧旻岐冷冷地问:“那刚才阴艳琪走了,你怎么不跟着下楼一起回家呢?”
萧旻岐缄默不言,羲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自问自答,“你在看凌芸。”
一听这话,羲玮惊了,“你们夫妇干的那些勾当,襄城人尽皆知,你还好意思惦记我家五丫头,人家现在是三皇子妃,你算个什么东西?”
羲玮真是随了南氏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