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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也是看中她有几分本事。”
男子闻言低声问,“殿下,此人乃是无相门的人,却和贤王殿下走得特别近,是否要防着?”
宋衷君皱眉看向他,开口不怒自威,“簿辞终究是我弟弟。”
男子闻言当即跪下,“是我该死,不该多嘴饶舌,望殿下恕罪。”
宋衷君没有让他起来,他原本确实防备着这个皇弟,应该说他是防着所有兄弟。
但这次,他已经把宝藏的事告诉太后,那就说明他有投诚之意。
他若有夺位的野心和胆量,暗自会谋下这宝藏,毕竟这富可敌国的宝藏可以做很多事。
可惜他没这个胆子,规规矩矩上交皇祖母,祖母一人便压制于他,自也不配让他多看一眼。
夭枝目送太子离开,便察觉身边多了许多监视之人,想来都是宫里派来看着她的。
她微微垂眼思索,显然不能再做个闲散人,必须要证明自己有些用处,否则以皇帝的疑心,只怕越想越不会留她。
宋听檐已经前往禹州,她如今有先生一职,不好直接跟去,皇帝必然也不会轻易允许她离开京都。
她只能迂回按照章程告假,说要回山门看望掌门,以皇帝如今对无相门好奇,绝对不会拒绝。
等她离了京都,山高路远的再去别处,皇帝自然也不会怪罪。
果然,她的告假轻易便被准允,夭枝离开京都,径直进了山路,改道前往禹州。
禹州路途遥远,她抄小路连赶了多日路,终于看到了零零散散往别处迁徙的难民,想来费不了多少时日便能赶上宋听檐。
只是马连日赶路着实有些累了,夭枝便也停下,在路一旁喂马。
漫无边际的枯败芦苇地倒了一片,偶有风吹过如掀波浪,满目枯萎之意。
一辆马车从远处小路驶来,缓缓停在她面前,一身红衣劲装,马尾高束,容貌姣好的女子掀开马车帘看来,“敢问这位姑娘,去禹州走哪条路?”
夭枝停下喂马的手,她有命簿在手,沿途又可以问问管理土地的小仙们,自然不可能迷路。
她伸手指向前面天尽头分岔路口,便继续拿草喂马,“走左边那条道,只是去路复杂,你且小心,到了再问人。”
前面的车夫看着前面,不由心里打鼓,嘀咕了句,“这一路而来越来越荒僻,也不知前面有没有人可以问路,姑娘一定要去吗?前头可是有水难,麻烦不少。”
黎槐玉看着那条荒僻的路,满心坚定,“就是因为有水难我才要去,我要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哪处有难便去哪处。”
夭枝听闻此言喂马的手一顿,重新抬眼看向此女子,果然生得极为明媚张扬,颇有几分侠气,她脖子上挂着一枚小玉,玉上刻着槐字。
这可不就巧了吗?
这不就是命簿里宋听檐的未来娘子吗?
这位是朱砂痣,洛疏姣是白月光,一个长相厮守,一个求而不得,两厢都全了。
按着命簿的时间来算,这个时候黎槐玉确实已经出现了,只是宋听檐来了这处治水,那她出现的地点自然也有了变化。
这倒是让她差事好办了,她必然不能让他们错过,这可是宋听檐的情劫。
“姑娘可是去禹州救济,我此行也是要去禹州,不如一道同行,我熟悉路,可以在前带路。”
夭枝这话一出,黎槐玉喜出望外,“如此甚好,那可真要谢谢姑娘了,你我一起还能有个伴!”
夭枝点了点头,也不耽误,直接上马往前头带路,“你们跟着我便是。”
马车夫听到这话,不由摇头叹息,一边驱马车向前,一边抱怨,“真不知你们这些女儿家想什么,世道如此凶险,还非要往凶险之地去,若不是为了银钱我才不会陪着来。”
这路确实不太平,一路往前走,难民越来越多,已经不似先前那般零零散散一家几口人。
且他们的穿戴也已格外不同,水难先头离开的必然是家中有积蓄,能投奔远亲,是以早早便准备了离去的行囊,衣衫倒也整洁,赶路亦有章法。
而到了这里已经完全不同,他们衣衫褴褛,成群结队,漫无目的。
看向她们的眼神极为冷漠,这么多人却凑不出一件行囊,显然已经饿了许久。
黎槐玉见他们这般可怜,她来时车上又备了不少粮食,一路而来也是救济,得了不少人感激,有的人甚至拿了干粮便跪下来连连磕头,感激涕零,如今见到了自然是一定要相帮。
她叫车夫停下马车,准备将车上的粮食拿出来,路边的难民已经不由自主往这边靠近。
像盯着食物的狼群,眼神叫人莫名不寒而栗。
人吃人可不是传说。
夭枝暗道不好,骑马靠近马车,压低声音,“快走。”
那车夫自也不是寻常车夫,久在江湖上行走,见了这情形如何还能不知道个中可怕,闻言当即便扔下了马鞭,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逃了。
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