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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很热闹，来了很多人，大多是游客，来之前温长龄做过功课，莱利图的不夜城还有个别名——艳遇之都。</br></br> 从谢商一进场，无数双眼睛落在了他身上，即便是在发色肤种完全不同的异国他乡，即便他戴着半脸的狐狸面具，他依然是绝对引人侧目的存在。身高和身材都很顶，宽肩窄腰，天生的西服架子。</br></br> 他应该是第一次和人结伴旅游，不怎么习惯，总是忘了还有个温长龄，以至于温长龄老是能看见他的背影。他走在她的前面，穿梭在一群戴着各色各样动物面具的人群里，偶然他又会突然地想起他这次带了个尾巴，然后突然地回头，被灯光虚化的眼睛慢慢聚焦，神色专注地去找温长龄这個尾巴，看她跟没跟上，若是没跟上，他会停下等，但并不催促她。每每这个时候，温长龄就会提着裙子，跑过去追他。</br></br> 人潮拥挤、烟花啤酒、女郎摇曳的裙摆、人群里有意无意地肢体触碰，无形中多了一股拉扯的、澎湃的、成年人之间的欲色。</br></br> 怪不得这里叫艳遇之都。</br></br> 七点整，舞曲响起，烟火漫天，男男女女惊呼雀跃，面具舞会正式开始。</br></br> 温长龄扶了扶她鼻梁上存在感极强、完全不搭她的裙子和面具的眼镜，低下头，不想被注意。</br></br> “这位先生，可以请你跳支舞吗？”</br></br> 这已经是第四位邀请谢商跳舞的女士了。</br></br> 他礼貌地婉拒：“抱歉，我已经有舞伴了。”</br></br> 温长龄在吃东西的闲暇之时，用余光偷看谢商拒绝女士，被拒绝的女士们很失落，很恋恋不舍。温长龄有时候觉得，谢商还不如做个来者不拒的花花公子，成为共有资源也是对社会的一种福祉。</br></br> “你是来吃东西的吗？”</br></br> 温长龄咬了一半的小蛋糕差点从嘴边掉下去，她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唇。是吃得有点多，可是面具舞会上的食物真的很好吃，是她没有尝过的异国风味，就是每一块都做得很小。</br></br> “你不尝尝吗？很好吃。”</br></br> 温长龄又拿了一块咸口的小蛋糕。</br></br> 谢商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下，拿了杯酒，只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然后就百无聊赖地坐着，什么也不做。静态下的他眼神有点放空，举手投足间很有书香门第的贵气，只是那眉眼神情可不正派，优雅、自如、潇洒、随性，都盖不住他身上那股总是蠢蠢欲动的疯狂，好像随时要叛逆，好像犯错才是常态。</br></br> 等到温长龄吃完第六块，喝了一口饮料，找地方坐下，谢商才起身，走到她面前：“要不要跳支舞？”</br></br> 他刚刚是在等她用餐。</br></br> “我不会跳舞。”</br></br> “没有关系。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你可以跳错。”</br></br> 谢商左手背于身后，半躬腰，伸出右手，绅士而礼貌：“温小姐，可以请你跳舞吗？”</br></br> 温长龄犹豫了片刻，怯怯地伸出了手。</br></br> 谢商牵着她，带她进舞池。他很懂男女之间的界线，分寸拿捏得很好，扶在她腰上的手并没有完全碰到她，还隔着让人自在的余地。</br></br> 他的教养一定很好。</br></br> 或许他的母亲教过他，不能随便地冒犯女士。</br></br> “很无聊吗？”</br></br> 温长龄抬头：“嗯？”</br></br> 他戴着面具，面具是一只紫色的半脸狐狸，紫色很衬他，也很配他的袖扣。因为面具对五官的遮挡，她看他时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吸引到他的眼睛上，很漂亮很漂亮的一双眼睛，明珠不及，漂亮到会让人词穷。他家也许有混血基因，瞳孔的颜色很不同于普通人，越是在明亮的光下，异色感越重，虽然勾人这个词形容男士很不恰当，但真的很勾人。</br></br> “你在走神。”</br></br> 是的，她投入不了：“伱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她没有多想，脱口而出，“是日有所思香吗？”</br></br> 因为她只知道这种香，还是从他那里听来的，叫蜂香楠木。</br></br> “不是，是另外一种沉香，叫幽渡木。”谢商语速很慢，耐心地给她科普，“它的香味很难出来，是硬丝沉香，要入火焚烧，但味道很霸道，染上了需要很久才能挥发干净。”</br></br> 煎香煮茶，现在很少人有这样的爱好了。</br></br> “你很喜欢沉香？”</br></br> “嗯，我有个小叔，他喜欢香，他的梦想是当一名司香师。”</br></br> 温长龄感觉到手被他握紧了些。</br></br> 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br></br> “抱歉。”</br></br> 温长龄第五次踩到谢商的脚。</br></br> “没有关系。”</br></br> 他一笑置之，教了她一遍又一遍，尽管她依旧跳得不好，他也没有不耐烦，情绪很稳定。</br></br> 舞会结束后，温长龄还是没有学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