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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兰苑正屋的卧房一地狼藉,所有衣裙、布匹、帐子、被褥,都被毁了个彻彻底底,碎玉和被剪断的金银金银首饰扔了满地。
珍珠、翡翠、玛瑙、珊瑚珠散的哪里都是,抬着虞月媚的婆子走的太快,脚踩在珠子上摔了个大马趴。
“这是怎么回事!”井嬷嬷急声质问院里留职的守门婆子。
守门婆子石化当场,“奴、奴婢不知,小姐离开时,小桃姑娘就落了锁,方才也是她亲自打开,中间并未有人来过。”
正堂的摆件都好好的,地面也很干净,为什么卧房会变成这样?
虞月媚被珠子硌的生疼,偷偷掀开个眼缝,看清地上的情况,心疼的流血。
谢宛如担心虞月媚被摔伤,满心满眼的都是她,根本无暇顾及地上的东西,又不缺银子,坏了再买就是。
她刚蹲下身,手还没触到虞月媚的脸,就见她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乱转,几息后看到她睫毛微颤,以为她摔醒了,却一直不见从地上爬起。
她轻轻推了推虞月媚,软声唤她,“媚儿,媚儿,摔疼了吗?”
等了半晌也不见人起身,她心里感觉奇怪,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拇指和食指撑开了虞月媚的眼皮。
虞月媚眼神清明,错愕的与她对视一瞬,立马放空,这哪里是失去知觉的样子,分明就是装晕。
“大夫人,地上凉,先让人把四小姐抬到床上去吧。”
谢宛如没有拆穿虞月媚,起身让开位置,若有所思的盯着地上看,毁的都是首饰,花瓶摆件都在原位。
她装晕就是想让自己看这个吗?
“大夫人,您要为四小姐做主啊!”小桃抽噎的扑到谢宛如脚边。
“做什么主?”谢宛如问,“怎么做主?”
这里的一切不是她故意弄的吗?
反正只要哄哄她,她就会给她买新的,只要栽赃给虞娇娇,她头脑一热,就会买比现在还多的首饰送给她。
让自己心疼她,就是她勾着她来的目的?
小桃不知她心中所想,义愤填膺的说:“及笄礼开始前,绿蜡说五小姐三礼的礼衣和头面,还有预备的衣裙首饰都坏了,我们小姐好心借衣裳给她们,却被她们主仆讥讽。”
“还有这事?”刘二媳妇一脸忧愁的问她,“绿竹都说了什么?”
“绿竹说让人出府买了,五小姐却说让我们先管好自己。”小桃激愤的道,“五小姐好几次都是这般,先伤自己,再伤我们主子,最后冤枉到我们主子头上!”
“五小姐不会让人这么做吧?”谢宛如的丫鬟一说。
丫鬟二说:“该不会是五小姐错怪了四小姐,气不忿才让人做的吧。”
丫鬟三道:“绿蜡和红妆都会武,要是翻墙进来确实很难察觉。”
井嬷嬷等她们话都铺垫的差不多,才开口道:“你们别乱说,五小姐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定然是……是……”
她为难的皱着脸,是了半天也没说出是什么。
谢宛如缓步走到铜镜边,妆奁和首饰盒空荡荡,地上的这些都是她用心挑选,花重金购置,如今一文不值的躺在地上。
“五小姐实在是太过分了!”芷兰苑的小丫鬟愤愤不平的说,“又不是我们家小姐的错,却把火都发到我们小姐身上。”
“是呀,听雨阁丫鬟做的事,硬要按在我们小姐的头上,犯事人都被处置了,去哪里寻来证明我们小姐清白。”
小桃道:“还请大夫人查明真相,为我们小姐做主!”
谢春华只当没听见她们的控诉,神态自若的问:“这是怎么了?”
谢宛如对她身后的方医女道:“你先给媚儿看看。”
刘二媳妇对谢春华说:“我们回来时已经是这样了。”
井嬷嬷给方医女让开位置,看着她替虞月媚诊脉,便走到谢宛如身边悄声问:“大夫人,这事您看要如何处理?”
“先找出凶手再说。”
“可……”井嬷嬷欲言又止,见谢宛如不接她的话,硬着头皮说,“奴婢瞧着放衣裳的柜子都空了,首饰不换便罢了,四小姐总不能一直穿着礼衣。”
谢宛如转头对丫鬟一号说:“去我库房取几块亮色的织花缎,先给四小姐裁几身常服,等四小姐身子爽利,再请缝娘入府裁衣。”
井嬷嬷得寸进尺的说:“衣裳做的急,衣襟袖口定然来不及绣花样,素净的样式与四小姐加三礼的华美头面怕是不搭,若不佩戴首饰,去和老夫人请安,是否不妥。”
“媚儿受了伤,这几日就在芷兰苑好好休息,老夫人那里我去说。”
井嬷嬷被堵回来,便猜出她心情不佳,知道再说也讨不来东西,只好先作罢,等着回去再叫人一起哄哄她。
小桃却道:“大老爷离京,我们小姐也要去送,总不能连套像样的衣裳首饰都没有。”
谢春华扶着谢宛如到软榻上坐下,说道:“我与四妹妹身量差不多,才做了几套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