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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江知羽劫后余生,但因为叠加着年幼丧母、身在异国的环境波动,心理防线被严重破坏。
在他和爸爸的公寓里,别人能够堂而皇之地砸门进来,用电锯破坏他们的家具和财物,江知羽被诱发出了失调障碍。
他有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把自己关在家里,连窗户也不敢靠近,课程都由家庭教师上门辅导。
正是因为这样,江锦昆得知儿子喜欢男生,会下意识以为这可能是创伤影响。
江知羽不觉得自己哪里残缺,那半年的时间,他配合治疗,竭尽全力地坚强起来,慢慢地去学校融入集体,每时每刻都要求自己不能脆弱。
一个人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瑕疵,但凡遇到亲密关系,需要自己主动放下戒备,毫无防御能力地面对对方,江知羽就会担惊受怕。
有关于这段过往,他没有对任何人分享,也无意与陶奕白过多解释,自己的阴影说出来了,或许是给别人的情绪增加累赘。
心这么悬空着也难受,出发上海之前,江知羽还去摇了个签。
也不知道这地方灵不灵验,他认真地想:“戚述约我去出差,有什么意图?”
啪嗒。
木签从桶里出来,江知羽拿起来一看。
——黄鼠狼给鸡拜年。
江知羽:?
饶是签文写得这么不吉利,他还是没有放戚述鸽子,两方团队在沪市碰面。
远远就瞧见江知羽,戚述往他这边走,两个人视线碰撞,青年清了清嗓子,摆出严肃的表情。
“一见面就凶我,这是干什么?”戚述扣他黑锅。
活动还没开幕,江知羽与他闲聊,说到自己去摇签,揣摩这次的出行,让戚述猜猜结果是什么。
戚述散漫地和他胡说:“别是牛郎织女天仙配吧?”
江知羽摇了摇手指,跟着扯淡:“一百只老鼠咬猫,没法下口。”
戚述望向他,慢条斯理地笑了下:“感觉这句不是实话,以江总监的本事,多少能抽出个擀面杖吹火。”
江知羽抿起嘴角:“这是什么意思呀?欺负我在国外不学歇后语?”
戚述嗤道:“想想那根木头棍子,一个能通气的窍眼都找不到,光使劲朝着火去吹能有用么?”
江知羽无语了,自认没有得罪戚述,干嘛聊天那么费劲,继而他正了正衣襟,决定专注于正事。
这次的交流会聚焦于技术革新,主办方是本地的互联网大厂,戚述今年帮他们完成过并购,被邀请来坐一坐。
戚述没有出风头的打算,不发言也不应酬,但避不开有行业沟通,江知羽跟着讨论科技公司的IPO估值。
两天的行程不紧不慢,周五晚上的沙龙没有商业性质,类似于几个熟人拉上各自的朋友来小聚。
江知羽以为要替戚述交际,想不到现场说说笑笑,犯不着自己操心。
趁着大家都空闲,戚述向别人介绍江知羽,叙谈的时候,江知羽的脑袋转过弯来,对方是在为自己扩充人脉。
“现在都要做游戏本地化,有机会的话来找蒲音合作。”旁人道,“之前就听说过这家公司,你们好像以口译为主?”
江知羽道:“做本地化是最新的业务趋势,老板有在搭建相关团队,空了可以多聊聊。”
他没有讲太多工作的事,这么说完就收住,其他人都表现轻松,显然大家切换成了休闲模式。
这次活动主办方的总裁也在这里,和戚述介绍技术上的新东西,江知羽过去听得津津有味。
“开发AI的时候顺带做了个测谎功能,具体要怎么应用还在调试,不过准确率已经很高了。
听到这里,有人调侃:“贺总,这玩意不会变成审讯用的大杀器吧?”
贺景延散漫地笑着:“道德伦理上的界限当然要斟酌,不过现在机器打开就能用,你们要不要试试?”
那人连忙摆手:“我老婆在场不方便,让戚总来玩吧,他没有带对象。”
戚述站得挺远还被点名,瞥了那个人一眼,正打算懒洋洋地敷衍。
紧接着,他的袖子被扯了下。
江知羽在身旁来劲:“对啊对啊,戚先生,你去看看它到底准不准。”
戚述沉默了下,看着江知羽牵住自己的手,一时间狠不下心拒绝。
随后贺景延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怂恿了几句。
他道:“上半年戚述帮我这边促成并购,花了很多的力气,用用我们的成果也应该。”
一帮人说好了不问隐私,戚述还没连接仪器,个个出尔反尔地作妖。
“你这些年真的是单身,还是在装寂寞?”有人道,“总归有过情史?”
“你偏好异性还是同性,这个总能讲了吧?”
“你对美联储下一次调息怎么看?现在什么配置最稳健?这对我的私房钱很重要。”
江知羽夹在其中,报复道:“我也想问,让我问问,怎么没人好奇理想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