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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老师将自己知晓的前因后果全告知了警方, “郑同学,应当不是失踪,他一周前被善心的出资人接进了燕城培优, 为未来的高中生活打基础,如果是封闭式课程, 联系不到也正常。”
到这儿, 旁听的郑秋白才意识到郑星星的生活远比他以为的更拮据,而郑家那些人, 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以‘贫穷’为由,毁掉一个孩子的未来。
区区四百块的学费,纵使郑母不愿意掏出自己的棺材本, 可在这几乎人人都沾亲带故的小镇上, 她只需要张开嘴借一借, 不出半天也能凑齐。
郑母不愿意张嘴去求人, 郑星星分明也可以向郑秋白开口。
为什么, 他却不说呢?
郑秋白活了两辈子,在旁人的事上极少后悔心软,但现在,他却后悔没有将郑星星留在燕城。
霍峋低头发觉郑秋白攥紧至透出青白骨骼的手,轻轻伸手覆了上去,握住那片冰凉, “别担心, 至少现在知道他没有失踪, 这就是好事。”
“等回到燕城, 我们把他接回家来。”
警察也问起老师那位出资人的联系方式, 她迟疑片刻, 道:“有是有, 是一个座机号码,可是这一阵,好像打不通了。”
老师也关心郑星星的学习进度,想要联系一下对方,打听这孩子的近况。
只是那随来信一起寄来的电话号码,自打郑星星被接走,就再也没打通过。
“他家里人应该有联系方式吧?出资人来过,和他家人也有过沟通。”
老师回想起郑母前后变化的嘴脸,补充道:“而且早在最开始我们沟通的时候,那边就主动寄给了他家人五千块钱,他家那位奶奶,这才同意签合同送郑同学去燕城读书。”
“五千块?!”例行询问的警察都忍不住咋舌,这真是一笔巨款了,好一个散财的慈善家。
可问题是,昨天在现场勘察的证物里,不仅没有这笔巨款,还没有合同。
郑母是个守财奴,总觉得钱在手边才放心,那点棺材本都缝在褥子里,调查发现,她连个农信社的户头都没有,也不可能是把这笔钱放进了银行。
警方把这一消息告知了调查郑母案件的专案组,消失的五千块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线索,说不准就是有人眼红,对一个老太太谋财害命。
“抢钱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合同一起抢走?”郑秋白质疑。
警方得知郑星星人在燕城念书,又有老师的证词,还有老师同慈善机构负责人沟通交流的来信做物证,难免对于这不成立的失踪案有些懈怠,将重点放在命案。
可郑秋白就是觉得这里面有鬼,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能明确拿出郑星星在燕城读书的地址。
老师带过来的信件被郑爷拿来,要知道燕城豪气万丈、肯一掷千金的慈善组织,就没有郑秋白不知道的,而眼前信件上的印章,却是个格外新鲜的名字。
燕城慈善组织背后大多都有公司,因为这种慈善归根到底就是个每年清算时抵扣税款的方式。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助学活动,一定会办的声势浩大,这样才能将过程中投入的资金模糊化,直白来说,就是洗.钱.
绝不会以这样草率的方式,有明确指向地资助一个人。
霍峋抽过那封信,他跟着郑秋白奔波了两天,真怕郑蝴蝶被气出个三长两短,主动道:“你别着急,我找人查一查这个慈善机构的办公地和负责人。”
郑秋白原本准备自己查,电话都捧在手心里了,下一秒就要给杜希拨过去求人办事了,“你找人?”
“我来。”霍少爷哪能把找寻小舅子的功劳让给那个姓杜的,“我大哥身边,有个厉害的,查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而且,这是自家人,不必欠人情。
京市的小陈接到霍峋的电话,还有点意外,不过本着为领导服务,为领导家人服务的工作态度,他飞快接了,“是我,霍少,请问你——”
“陈哥,不早了,吃了吗?”
“咳咳咳?”坐办公室给底下人开小会儿的陈助差点被铁观音呛死,这霍老五,估摸着叫他们领导没有这么顺其自然的时候,“您有事就直说吧。”
甭东扯西扯还问好了,真够吓人的。
目的达到,霍少爷停止他粗劣的寒暄,“燕城有家叫春培的慈善机构,麻烦帮我查一下它的办公地和负责人,尽快。”
办事靠谱的小陈在本上记录下那两个字,转手递给自己下面的人,“去联系一下燕城慈善社工会,问问这是嘛。”
下属回来的很快,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因为燕城登记过的慈善机构里,就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也就是说,郑秋白手中印有公章的信件,是假的。
弃用的电话号码,虚假的公章文件。
那从郑达伟出现起,郑秋白心底就升起的不妙预感渐渐放大。
郑星星也被绑走了,这伙人大概就是杀掉郑母的凶手,这样他们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