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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缝铺后厢里,一件件精美的衣裙被摆了出来。
“百花凤尾裙、双蝶绮云裙、碧波裙,用的都是大夏来的软烟罗,你觉得怎么样?”王饮絮问道。
祈寒酥揉了揉鼻子,道:“小姐,我觉得这些裙子尾巴太长了,走路会绊脚。”
家里还有一件文襄姑姑给的裙子,虽然对方说反正没穿过,算是送给她了,但酥饼还是不太敢穿,总觉得妨碍她出摊。
“你呀,不事打扮,难怪婚事不顺。”王饮絮叹了口气,“你和高先生的事我有所耳闻,他从中原来,心气是高了些,但只要摸清楚他的脾气,往后嫁过去搓圆捏扁还不是任你心意。”
“我不是不爱打扮。”酥饼想了想,打心眼里道,“就是不想打扮给他看而已。”
“你别赌气,只要外面那个丛公子点头,高先生就是以后的巡粮御史,你混个御史夫人当当,不比在盐江城奔波好?”王饮絮恳切道,“听我的,这可是为你的前程着想。”
酥饼能听得出来,王饮絮确实是一片好心,只是这好心就像亲戚催婚,不能掀桌,便只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那……换完这一件,小姐就放我回去噢。”
“好好好,就这条云团千水裙了,袖口是窄的,裙摆也短。这总行了吧,早看你这旧衣不顺眼了。”
王饮絮拍板定下,让祈寒酥换上,随着她那稍显粗糙的手从绣了云纹的袖口穿出,服帖的剪裁顿时把这个年纪该有的窈窕身段勾勒了出来。
不抹而朱的嘴唇轻轻抿起,垂着的眼眸宛如噙着一抹星光,整个人秀雅清丽,让愣在原地的王饮絮想起冬日里一朵压在枝头的白梅。
“我的老天,祈家丫头你这一打扮起来是不一样,和小姐站在一起,竟都分不出来了。”
吴大奶奶这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过后,顿觉失言,连忙虚虚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我这说的什么话,小姐就是小姐,草民就是草民,哪能浑说。别见怪啊,我去倒茶。昧儿,过来伺候着!
王饮絮勉强笑了笑,起身道:“我帮你梳头吧。”
她让祈寒酥坐下来,一点点拆开她的发辫,将蓬乱的头发梳顺。
“小姐,你好像不太高兴。”酥饼坐在椅子上,不安分地晃悠着脚尖,“你有那么多好看的裙子穿,为什么还是不高兴呀。”
王饮絮道:“因为这些裙子虽然在我的衣柜里,但都不是我的。它们是城主、是我哥哥施舍给我的。”
“我不明白。”祈寒酥仰头问道,“家人给的怎么能叫施舍呢?”
“那是你家,不是我们王家。我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一件漂亮衣裳,只要有需要,我会被送给任何人,没准今晚的宴席过后,我就会被送到那五殿下房里……谁知那是个什么青面獠牙的东西。”
“呃……没准长得也挺好看的呢。”酥饼磕磕巴巴道,“其实这次出去我在地宫里见过那个、那个‘五殿下’,看起来像妖怪,但相处久了,还有那么一点人形。”
酥饼努力描述,但王饮絮的眼神还是逐渐死去了。
“不说这些了,你去过地宫?丛公子一直在府里打听那个救他出地宫的女子,莫非就是……”
“小姐,你小声点儿。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除了温槐序的部分,酥饼把这趟出去的见闻简单说了说,可惜她文采有限,表述出来比编得还离谱,落在王饮絮耳朵里,只觉得她是命大。
“你好大的胆子,冒充我王家的人。”她想了想,道,“你还和他在地宫里说过什么话,都告诉我吧。他现在追问得紧,你要是不想被纠缠,我……我叫个丫鬟领了这身份,好打发了他去,怎么样?”
“谢谢小姐,你人真好。”酥饼兴奋地一动,忽然身体僵住。
“怎么了?”
她皱眉摸向自己后衣领,摸索了一阵,在王饮絮的惊叫中,摸出了一根染血的银亮细针。
“这……怎么有根针?”
祈寒酥疑惑地站起来,靠近那一堆本属于王饮絮的衣裙,翻了翻,竟找出三四根一模一样的小细针。
“吴娘子,这是怎么回事?”王饮絮脸色铁青地质问道。
这衣裙是给王饮絮的,如果针扎了她身上,那城主府非把这店掀翻了不可。
“怎么回事?!”吴大奶奶咆哮道,“昧儿,傻站着干什么!去把你爹叫回来!我非得撕烂这懒鬼的嘴!”
昧儿被吴大奶奶打得一个趔趄,接过那根针,趁着吴大奶奶和王饮絮道歉的功夫,忽然将那染血的针头舔进了嘴里。
这一幕让祈寒酥愣了一下,以为是小孩乱吃东西,正要去掰他的嘴巴,他却如同幽魂似的往后飘了一下,并对着祈寒酥皮笑肉不笑地咧开了一下嘴,无声地说了句什么,就快步跑出了她的视线。
他似乎是在说——“找、到、啦。”
祈寒酥一怔,在吴大娘的连声赔罪中,慢慢走到了门口,与此同时,她也看见白狸拿着衣服从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