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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童头顶折纸小鸟,双手撑住栏杆,轻轻一跃,腰部用力,身体往上抬,双腿越过栏杆,头顶的细带扬起,划出活泼的弧度。
曲风吟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蹦到学院高大的围墙上。
那小孩潇洒地落在地上后笑嘻嘻地扭头招手:“蹦过来吧,历经检验,绝对靠谱。”
时间回到两炷香之前。
书院在整个县衙最中心,占地面积极大,小六带着曲风吟左弯右绕,顺着笔直的围墙往里走,最后在学院与一楼房的交界处寻得了一处别家的楼房,紧接着接下来的发展便奇怪而魔幻起来。
小六先是礼貌地敲了敲门,门内一妇人打开了门。
那妇人的脸依旧是那副书生模样,只是轮廓柔和些许,妇人一身桃红色的儒裙,衬得那张脸竟也显现出几分女相,毫无违和之感。
小孩先是行了一礼,彬彬有礼道: “打扰了,夫人,我是隔壁书院的助教,学院大门今日坍塌,是否能够借用您家三楼从三楼跳进学院?”
妇人茫然地尝试理解了片刻,随后慢吞吞地点点头,竟是同意了。
“我明白了,小先生,请与我来吧。”
妇人就这样带着他们二人进门,徒留曲风吟目瞪口呆。
她为什么这么配合?连跟在小六身后的人都未投以一个眼神,显然是一副极其信任的模样。
若是过往那些面对锦衣卫感到惧怕的人,能够与这妇人互换就好了,这样他们走访也就不必受如此多的白眼。
曲风吟无不遗憾地想道。
走进里屋,曲风吟唯一的想法是屋子里极空,基本上并不存在任何装饰,两张桌子,四张椅子,家徒四壁。
这幅空旷的景象与妇人色彩斑澜的穿着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让曲风吟隐隐感到怪异。
“谢谢姐姐!我们等会儿就翻过去,喏,这是我路上采摘的桃花。”小六将手中的桃枝赠予妇人:“赠予姐姐,鲜花配美人!”
妇人那张脸上显现出几分柔和的神色,平添几分娇艳。
她照旧不去理会曲风吟,偶尔对上眼神,也只是微微颔首,她不知从哪寻出一白瓷花瓶,那鲜艳的桃枝被她插进瓶口,兀自欣赏去了。
“那我走了!”
小六挥挥手,带着曲风吟径直往了三楼上,动作之熟练堪称惯犯,总能够让曲风吟想象出他每日逃学时的模样,想来也是这般从容。
学童常走的道,都与道上的人混得熟过头,连多带个人都懒得理。
曲风吟暗自思忖着,越发觉得这条线搭得对。
“你与方才的人很熟悉吗?”
小六爬楼的动作一顿,眼神游移片刻,说出来得话却很坚定:“自然,陶先生在县城中铁匠铺做工,我常与她玩。”
“铁匠铺?”曲风吟一愣,方才就那女子纤细的身段,居然会是打铁的工匠?
小六立刻察觉出曲风吟的怀疑,他当即开口快刀斩乱麻:“自然,瞧不出来?她今日休沐,这才来麻烦她。”
入曲风吟耳之话无比坚定,这反倒叫见过了大世面的锦衣卫头领给出了信任。
人不可貌相,仔细想想,或许那儒裙遮盖之下便是更加强壮的肌肉。
“到了,你看着我来!”
学童将凌凌漆别在头顶,只是简简单单地招呼了一声,便直冲而去,一跃而起。
房栏外与书院高耸的墙壁相距两米,三层小楼楼层相加,约莫十几米的高度。
换句话来说,可以当场把一个健康的,未修道之人摔成残疾!
曲风吟完全想不到这小子能够勇猛成这样,说跳就跳,那嚣张肆意的模样简直是一只初生的,横冲直撞的小牛犊子!
曲风吟已经完全顾不得纠结妇人的怪诞之处了,心直接干到了嗓子眼。
他猛地扑上前,只够到了小孩张扬舞爪的发带。
直到瞧见这小屁孩安全落地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这贴心了没几秒的破孩子当场缺德地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这样子还挺滑稽的!”
曲风吟眼角抽搐,他不由教训道:“你这娃子小心点别摔下去!”
小六轻哼一声,满脸挑衅:“就这点高度?和书院的屋顶相比简直小意思。”
曲风吟提高了声音:“你还去爬书院的屋顶?”
书院的屋顶,几十米的高度,别称地府直达车,摔下来命当场无,毫无缓和的余地。
“这有什么。”小孩见曲风吟态度严肃,终于虚了点气势,乖乖呆在原地等曲风吟扑过来。
曲风吟的锦衣卫自然不是平白无故当上的,动作干净利落,如猫儿般无声无息落下。
随后也是他下意识攀着墙头的树杈,抱着六七岁的小孩子蹦下来的。
这整个小县城最流行的风尚大概便是松弛。
路过的管事平静地扫了一眼他们,好似没看见一般,扭头便走。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