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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察觉到自己失礼,各自理了理身上的裙子,由粉芍药介绍道:“我叫唐觅,这是我好友叶书桃。”
叶书桃微微欠身,“见过陈小姐。”
唐家叶家,一个布商一个民信阁官员,陈映澄在脑中过了一遍二人家世,唐家和她们家有些生意往来,叶家就全无关系了。
来找她作甚?
陈映澄盯着她们,叶书桃的团扇本只遮住口鼻,在她的注视下缓缓上移,连眼睛也一并遮住了,可见羞涩至极。
唐觅推推她的肩膀,催促道:“你快说啊!”
叶书桃摇摇脑袋,死咬着嘴唇,唐觅看不下去,便嘴快道:“我这位好友仰慕陈少侠已久,她缝制了无数荷包,想送给陈少侠,但一直无缘相见。”
“哎呀,你别这么说……”
叶书桃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跺脚便要跑,被唐觅死死拽住。
“陈小姐,您能不能帮她转交给陈少侠,虽然有些貌美,但我实在不忍心见她整日忧思。”
陈少侠……是她二哥吗?
陈映澄瞳孔微震,印象中关于她二哥的情感史还停留在他年少时给人写情书被拒的时候。
叶书桃终于将团扇移开,双手奉上两枚做工精致的荷包来,肩膀还在轻颤,“陈小姐,请、请……”
“好,我帮你转交。”
陈映澄扬起笑容,有些期待她二哥看到这荷包时的模样。
“多、多谢。”叶书桃垂着头,神色局促,她勾了下唇角,下一秒却落下泪来,“烦请告诉陈少侠,我不求他回应,只愿他一世平安。”
“……好。”
陈映澄心中瞬间没了打趣的念头,珍重地将荷包放好,道:“我会替你转交。”
书中似乎没有提到过这位叶姑娘,叶书桃这名字也尤其陌生。
想来原书她哥死的时候,这位爱慕者或许也为他落过泪。
“多谢陈姑娘。”
“不用谢。”
两人送完荷包便告辞离开,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看向她身侧的位置。
“陈姑娘,我们那边还有一处空座,你要不要过去?那边人多,还热闹些。”
“不必,我在这里就挺好的。”
唐觅:“可是……”
她屈身在陈映澄对面坐下,小声道:“您旁边这位,是赤日学院长老杨柳生的徒弟花绍婴。”
她当然知道。
陈映澄不解,“她怎么了?”
“她有些……奇怪。”
两人欲言又止,几番纠结后对视一眼,唐觅道:“她鲜少参加城中宴会,但凡是有她的宴会,都不大安宁。”
陈映澄问:“怎么个不安宁发?”
“花绍婴她酒品不大好,只要喝了酒便会闹起来,轻则掀摔打砸,重则伤人,半年前便有人被她伤过,断了条胳膊。”
陈映澄微顿,她对这事儿有一点点印象,书里好像也有这么一段,但她还以为是花绍婴和男主积怨才会酒后对他出手,原来她这毛病这么早就开始了啊。
但酒品不好,不喝不就行了吗?
似乎看出了陈映澄疑问,唐觅又道:“听闻在杨长老平日里不许她喝酒,所以只花绍婴遇酒必喝,旁人拦也拦不住,既是宴会,总不能因她一人不上酒吧。”
她所言有理,但陈映澄还是想不通,直到叶书桃轻声道:“白家的人,总是好酒的。”
她一下子想明白了,神色却变得凝重起来,唐叶二人也表情黯然,眸中多了几分同情。
唐觅用胳膊捣了她一下,道:“说这些做什么。”
唐觅:“陈小姐,你要去我们那边坐一坐吗?”
“不必了。”陈映澄摇头,“多谢二位好意,我会小心的。”
“那就不打扰陈小姐了。”
二人挽着手离开,似乎还在说着白家的事情,但声音太小,陈映澄也没听清楚。
外面那小作坊的老板,白塔所在的白家,乃丹青世家,清河大陆久负盛名的名画古画,有五成都出自白家人之手。
可惜十五年前,白家家主酒后发狂,一把火将家中的藏画阁烧了个精光,把他的母亲气得重病,没半年便撒手人寰,他的妻子也离他而去。
烧画事件七个月后,白家家主,也就是白塔的父亲,清河大陆最有名的画师,酒后再次失足落水,溺毙。
白家自此没落,再没有过拿得出手的画师。
听闻白家内部有过几次纷争,一直没能选出新的家主,倒是将家中剩余的画作都变卖干净,现在白家已经彻底销声匿迹,只偶尔会出现在百姓惋惜的话语中。
当时出事的时候,陈映澄家里也高价买下过白家的画,但拍卖的钱具体进了谁的口袋,她也不清楚。
白塔一直养在他外公家里,近些年才开始自己卖画,虽画工了了,但许多人看在白家的面子上,也愿意高价买他的破扇子,也算是对一代丹青圣手的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