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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上几口,又怕被落鸢发现,便让江随山多吃了几块,他倒好,兢兢业业地全吃完了。
幸好陈正澈没有细问,不然突然发现她胃口大如牛,肯定又要起疑。
“你总是这样懂事。”
陈正澈又叹一声,还沉浸在对江随山的控诉中,嘀嘀咕咕地说了半晌,带着她出门吃早餐。
与他鬼混的陈映澄是半个字都不敢吭,只是偶尔附和地点点头,找到机会便转移话题,可惜几次都没成功。
陈正澈念叨了一上午,送她去夏侯家参宴的时候还在说:“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找不到?这次宴会夏侯和罗邀请了不少人,你仔细留意着……落鸢,你帮你们小姐留意着,若是有容貌英俊才华出众的,回头告诉我。”
落鸢重重点头:“是!”
陈映澄无奈地移开目光,“这是夏侯绫的生辰宴,又不是相亲宴。”
“这种只邀请年轻男女的大型宴席不都是相亲用的?”
陈正澈一针见血,陈映澄无力反驳,到了地方便催他赶紧离开。
夏侯府建在靠近城郊的地方,面积和规模赶得上他们映月山庄,但府邸之后便是两座紧挨着的高山,中央一道缝隙,像被剑生生劈开一般。
缝隙之下,便是茂密深林,夏侯和罗在里面养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们府外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但都挂着夏侯家的旗帜,向来是近亲的车马,陈映澄在附近找了处专卖扇子和首饰的手工作坊,边逛边等。
作坊老板年纪不大,瞧着只有十二三岁,正坐在柜台后面往折扇上画画,见有人进来便招呼一声,接着便低下头去。
那柜台比他脑袋还高,这样低着头,有人卷东西跑了他都不知道。
陈映澄与落鸢转了两圈,挑了两把扇子,放到台前结账,“小老板,如今天气转凉了,你这扇子还能卖出去吗?”
“你不就是顾客?”小老板抬头看了一眼,道,“两把五十两。”
“这么贵?”陈映澄打开折扇敲了敲,只是些寻常的山水画,画工也算不上精致,“这画都是你自己画的?”
“嗯。”
“你是什么绘画大家?”
“不是。”
“那怎么卖得这么贵?”
“一把扇子要画半日,不卖贵些,我怎么吃饭?”
陈映澄笑了一声,示意落鸢掏钱结账,落鸢不解地看向她,眼神似乎在问:真的要买?
买呗。
陈映澄点点头,她便把钱袋子放到柜台上。
小老板咻的站起来,把钱收到盒子里锁好,又坐下去画画,动作行云流水。
“不是说你们这些风雅之人不爱俗物吗,收钱倒是挺快。”
那人抬了抬眼皮,“我就是个画画的,算什么风雅之人。我要吃饭的。”
陈映澄勾了勾唇角,展开两把扇子,问:“你画的这是哪里?日月山吗?”
他作画的手一顿,站起身来,勉强比柜台高些,“你能看出来?”
“虽然画得……略显抽象,但还是可以发现,这里由西至东,正是月山,而它身后这条翠绿,是日山。下方这些,黑色的鳞片,想必是双白林。”
小老板啧了一声,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好奇,“你看着人傻钱多,倒还挺有眼光的。”
陈映澄回他,“你这么不会说话还能把店开起来,不还得靠我这种人傻钱多的?”
他嘁了一声,从身后搬出两张小马扎,“你们是来夏侯家参加宴会的?”
“是。”
“能来这里的,自然都是不缺钱的。”
他语中带着淡淡的轻蔑,似有几分仇富意味。
陈映澄笑道:“白公子应当不是为了钱才来这里开店的吗?”
他眸色一凛,伸脚要把马扎勾回来,“你认错人了……”
陈映澄死死压着,“你都给我了,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呸,你是心术不正,不配做我店里的马扎。”
“你两把破扇子卖五十两,奸商。”
“爱买不买,不买就走。”
“那你把钱还我。”
“……”
两人僵持之时,门外又想起马车声,不多时又有人掀帘而入,带来一股扑鼻清香。
“老板在吗?”
谢友晴话音刚落,便看到柜台旁坐着的陈映澄,脸色顿时一黑,直接退了出去。
陈映澄看了白塔一眼,道:“瞧你,当个老板当得这么失败,把客人都吓走了。”
白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是你把人吓走的,买完东西就快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我不买了,把钱退我。”
“不退!你都这么有钱了,还在乎这五十两?!”
“当然在乎,还我。”
“你——”
“打扰二位。”刚才退出去的谢友晴又重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