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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如双腿却软了几分,扶在窗边缓着心绪。她脸色煞白,后怕地咽了咽发干的嗓子。
夜里突然传来的琴声,她太过熟悉,是当年天子亲自教她弹奏的曲子。
时过多年,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首曲子了,倏然间传入耳中,她一颗心跟着紧了起来,几乎是本能地想起天子来,那张偏执的面容逐渐出现在脑海,挥之不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琴声好似天子的大掌,朝她逼近,将私自逃跑的她又捉了回去。
姜月如惊惧难安,密密匝匝的冷汗渗在后背,恰在此时,裙摆忽然被一股大力拖拽,她吓得花容失色,险些叫了出来。
一低头,发现是闹闹正抓着她的裙摆。
姜月如吓得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蓦地长舒一口气,理了理裙摆,“闹闹,你吓死我了。”让她误有种宫里那人扯她裙摆的错觉。
“他怎么可能千里迢迢来这偏远小县城呢?这会儿怕是还在处理政务。”
姜月如喃喃说道,也算是将惶惶不安的心落了下去。一首曲子而已,又非只有天子一人会弹。
隔壁入住的想必是一位雅士,观月,抚琴,修身养性。这般想着,姜月如发软的腿逐渐回了力,她蹲下身子,抱起调皮捣蛋的闹闹,将它毛茸茸的脸对着她,“是我多虑了,他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追来。你说对吧,闹闹。”
“喵~”
闹闹叫了一声,好似是对她的回应。
姜月如点点头,抱起闹闹,另一只手将敞开的窗户关上,将沉沉的夜色挡在外面。
琴声只响了这一次,后面便没有再弹。
大抵是思虑过多,姜月如将这份惶恐带到了梦里。她梦见了天子!
那阵琴声消失以后,天子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唇角噙着一抹冷冷的笑,比夜还沉的眼底进出一股杀戮的目光,一寸一寸压向她,手里拿着那对纯金打造的镣铐,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金铐,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念念,你让哥哥好找啊。”
姜月如心头微颤,嗓子眼仿佛已经被他遒劲有力的大掌遏住了。
她害怕地扭头就跑,手臂被一股挣脱不开的力握住,蓦地一拽,她被扯着转过身。
“作甚?还想跑?”
天子冷笑一声,冷冽眼神垂眼看她,高大的身影投下,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姜月如的手心全是冷汗,双腿好似嵌住了,不禁泛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天子把玩着金铐,将她的手铐住,场景忽然变动,不知怎的就躺在了龙床上。
她双手被镣铐铐在床头,动弹不得,双脚被沉重的金链子铐住,锁在床尾。
她像是案板上的鱼,任他宰割。
天子坐在床沿,冷沉的目光一寸寸压向她,冷白长指抚摸她的足腕,姜月如寒毛倒竖起,害怕地浑身颤抖。“看来是哥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你竞还想着逃。”男人的长指在她足腕摩挲,蓦地虎口握住纤白足腕。抬起,足底踩着柔软的褥子。
姜月如害怕地乱踢,足链发出响动,她挣扎不过片刻,男人虎口收紧,扣住纤白足腕,结结实实的按在褥子上。
天子低头吻她,带着一股浓郁的怒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强势,不容她拒绝。
便是不想,也不得不全纳了……
数次过后,姜月如乍然睁开眼。
此时天光大亮,映入眼帘的不是明黄的床帐,她也不是在皇宫,一切都是场噩梦。
姜月如长舒一口气,背心冷汗涔涔,她心有余悸地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闹闹像是听见动静,知道她醒了一样,跳到她的床上,钻进她怀里乖乖贴着。
姜月如好似有了慰藉一样,抱了抱它,“闹闹,还好是一场梦。”
闹闹舔了舔她的手背,像是在回应她。
姜月如缓了缓心神,待心情平复之后,慢慢撑起身子,起床梳洗。
然而她还是心有余悸,便是面对饭桌上那一碗红油馄饨,也提不起兴致,食之无味。
姜哲见她面色异样,担心问道:“怎么不吃?”姜月如的手紧了紧勺子,看向爹爹,紧张地问道:“您昨夜有听到琴声?”
姜哲:“是听到了一阵,但那琴声很快又消失了。昨儿下午,隔壁宅子住了人,大抵是刚入住,请的琴师弹曲,或是那人擅曲,自己弹奏。”
姜月如:“爹爹知道隔壁住了谁吗?”
姜哲摇头,“没见到人。馄饨再不吃就坨了。”姜哲催促她道,吃罢早饭,他去了私塾。
如今他在涪县的一家私塾教书,月钱虽然不多,但也够他和女儿的口常开销,等再过两三月攒够了钱,就买个丫鬟回来,这样念念便不用事事都动手了。姜月如送爹离开的时候,下意识看了隔壁。宅子大门紧密,也没看看守的门房。
姜哲离开不久,一身官服的李祁安来了,将消息告诉姜月如,“我打听到了,是外地来的,陈郡谢氏的郎君路过此地,在咱涪县暂住,应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