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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萝和谢惊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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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粉色花瓣点缀其中。
是他摘给尹萝的那束花。
姬令羽眸色阴郁地看着他们交谈,碧绿凝成一线,面容森冷。
“萧公子可醒了?”
下属还未答话。
房门先一步打开。
萧玄舟神色淡淡,目光掠过尹萝和裴怀慎:“二位有何要事?”
没笑。
‘要事’这两个也很值得揣摩。
尹萝记忆中萧玄舟一直起得很早,每每在她醒来之前就把所有事情都安排了一遍。今天早上她拿着流云剑来还,却被告知“大公子还没有醒”……不太可能是因为她昨天走掉的缘故,这点事还触动不到萧大公子铜墙铁壁的完美假象。
是身体不适?
还是——
裴怀慎道:“确实有事与萧公子相谈。”
听不出什么阴阳怪气的正常对话,这两人的氛围终于回归正常。
尹萝将流云剑奉上,老生常谈地说完感谢的话就撤退。
萧玄舟将流云重新握在手中,眼前只余裴怀慎一人:“李公子气色好多了。”
“仰赖萧公子仗义相助。”
裴怀慎还当他今日状态不佳,转瞬就恢复了,“此番为感谢萧公子,也是为辞行。”
萧玄舟请他入内相谈的动作微滞:“辞行?”
“耽搁了这么久,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耗着。”
裴怀慎不吝溢美之词,夸赞萧玄舟助人为乐的高洁品行,那场月下打斗根本不曾发生过一般,笑容亲切热忱,“聊赠金银俗物,望萧公子不要嫌弃。渠水以东的地界,只要萧公子有意,在下会倾力相助。”
金银是浅表的偿还,重点在后。
萧家作为各大世家中的“后起之秀”,难道不曾对渠水以外的地界蠢蠢欲动?正如裴怀慎也将产业伸展到了这里,无主之地岂非最好把握?
这是一种隐晦的暗示,哪怕萧玄舟表明并无此意,裴怀慎即刻便能说自己不过是在说商业来往的事。
“李公子客气。”
萧玄舟语调温和,神情却有些淡,连得体待人的浅笑都仿若雾里看花,“这等诚意,我所为远不能及。不知李公子接下来欲往何处?”
裴怀慎兴味道:“难道萧公子又要顺路?”
笑意犹在面上,眼底却没有分毫温度。
针锋相对的症结自隐秘间冒出毫不起眼的尖锐一角。
萧玄舟不疾不徐地道:“李公子伤重,叶姑娘体弱,仅凭谢公子一人,真能安然无恙地次次
全身而退吗?”
“我知萧公子深明大义,但这终究是在下自己的事。”
裴怀慎客气有礼,言辞间条理有据,“方才萧公子还说我气色好转,伤重也有痊愈的一日,总不好事事仰仗外力。”
萧玄舟视线落在被圈在小小杯盏中的一方清水,笑了一笑:“李公子所言甚是。不妨再留几日,养好了伤,才更能符合所想。”
裴怀慎指节无声地扣在桌沿,气定神闲:“萧公子果真思虑周到。”
“尽人事罢了。”
萧玄舟抬眸。
目光交错,俱是从容不迫。
似短兵相接。
……
岑惜也向大家辞行。
“我在屋后还种了些鱼腥草,再不回去,怕它们蔫死了。”
她有些局促,情绪褪去后难以面对众人的视线,对着人群中最为熟悉的尹萝道,“我也没什么能报答的,家里还有几罐桂花蜜,见姑娘大约喜欢,希望姑娘不要嫌弃。”
尹萝看她双手不安地交握:“不嫌弃,我最喜欢桂花蜜了。”
“我的桂花蜜邻里四坊都说好。”
岑惜面容一下子有了神采,“姑娘尝过就知道了。”
尹萝好像听出一点邀请的意味。
岑惜鼓起勇气对她道:“我想与姑娘说几句话,姑娘可以和我稍微走一走……吗?”
尹萝点头。
她感觉姬令羽要搞事了。
谢惊尘平静地起身。
裴怀慎将将坐直的肩膀又松懈了,略微无奈地道:“早去早回。”
她能从家里跑出来,就知道是个待不住的。
身子又不好。
往后可得费心思养着。
显然当下便有深谙此道的人。
裴怀慎索然地告辞离去,没有留下继续做场面功夫。
萧负雪的目光由外收回。
他从始至终都很安静,那张和萧玄舟一模一样的脸上,没有分毫波澜。
姬令羽甚至没有加入其中,很规矩地游离在外,只遥遥地看了这方一眼。
即便他有记忆占据先机,要同时对付这四个人也实在困难,无法将尹萝顺利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