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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舞伴的作用,周骁更乐于当她的小老师,致力于纠正她的动作。
虽然大体上他比她厉害,但林蝉总觉得他也不过半吊子水准,嘴上委婉地问他,他解释他小时候学的,多年不跳,有些生疏。林蝉将信将疑。
劳动节放假三天。林蝉选择五月一日前往观湖澜湾。她知道这一天周时寂和周骁都待在周家陪老爷子。没想到周时寂会在下午突然回来。
那个时候林蝉已经和管家吃完午饭,她温习了会儿课业,到院子里独自练习课程老师教授的舞步。入户院子的大片落地窗可以当镜子使用,固然清晰度有待提升,对林蝉而言却足够,她主要观察自己的体态。手机播放乐曲的缘故,外加她正沉浸,林蝉没能察觉铁门打开的动响。
猝不及防发现镜面的成像里多出一道人影站一旁看着她,她急忙转身,困窘地问候一声"小周叔叔”,匆匆要去关掉音乐。
“你继续。“周时寂径自大步朝里走。
语气听不出他的具体情绪,他的神色也如常。却叫林蝉无端感知,他心情不佳。
即将相识满一年,她对他算不得多了解,可某些时刻,她对他的感知莫名地精准。
她不认为归功于她的敏锐。
人毕竞不是泥石塑成的死物,不可能一辈子平静无波澜。而控制得再好,内里总不疏通,也有"水满则溢”的情况。她可能碰巧撞上了他的“溢出"?
继续是不可能继续的。万一音乐太吵,吵着周时寂?原本林蝉计划晚饭前回学校。现在她改变主意,等吃过晚饭。没想怎样,就想餐桌上再瞧一眼周时寂。两个月没见。再积攒些日子,都要从春天过度到夏天。心中计较着不见也好,实际见上面,方觉,见他的欲望高过胆怯。
其实和周时寂还是隔三差五在邮件里交流的。如今周时寂直接派发任务给她的次数多于王远。
每次周时寂给她的工作反馈很认真,像去年反馈她整理的会议记录一样。
她的虚心求教,周时寂也抽空耐心解答。验证了王远去年所言的,他的某些做事风格是跟周时寂学的。经林蝉鉴定,王远最多学到五分。
她帮管家一起备菜的时候,管家接到周骁的电话。周骁问管家确认,周时寂是不是在观湖澜湾。挂下电话,管家说,周时寂跟周老爷子发生了点不愉快,今晚晚餐清爽点,给周时寂败败火。
卡着晚饭的点,周骁也现身观湖澜湾。
他抱怨周时寂一走,周老爷子的焦点集中他一个人身上,他吃不消,索性趁机开溜。
说话间,他往林蝉面前凑,直接咬走林蝉手里切好打算摆盘的黄瓜。
然后周骁不知为何别别扭扭地小跑出厨房,自告奋勇上楼请周时寂下楼吃晚饭。
林蝉只觉他的背影莫名泄露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周小霸王的字典里可没有"落荒而逃”这种丢人词汇的存在。
别扭确实别扭。他别扭自己刚刚吃黄瓜的举动非常暖昧。
奇了怪,他根本不爱吃黄瓜。就算突然生出兴趣想吃,他也没必要以那种方式吃。希望林蝉脑子别想歪吧。“小叔。"周骁叩响周时寂的房门。
周时寂从阳台的方向过来:“在这。”
周骁笑着走到他面前,只字不提他和老爷子的姐龋,只说:“既然今天回来了,一会儿小叔你快帮我速成一下华尔兹?你前阵子没空,让你教我也教不成,我自己胡乱跟着视频学得不够好。再不精进一下,我要在林小蝉面前露馅了。我都跟林小蝉夸下海口给她当舞伴,如果被她发现原来我不会,我可丢人丢大发了。”
周时寂脸色不虞:“会就会,不会就不会,你不能实事求是?”
周骁辩驳:“我也不是完全不会,交谊舞而已,我又不是没在社交场合和人跳过。谁让林小蝉学的华尔兹?她还非得照本宣科按标准舞步跳。死脑筋一一”末尾三个字,他记起来收口的时候已经赶不及吞音,迅速认错加以挽救:“我没在骂林小蝉,我就是习惯了这种措词。我会改正的。”
“我信你改得过?”
周时寂一句反问,将周骁呛得哑口数秒,跟在周时寂身后下楼。
“小叔,你对我能不能有点信任?当初我提议帮林小小蝉专门请个老师,你教训我别只知道用钱解决问题,还说总那样,既容易腐蚀林小蝉的价值观,又容易造成林小蝉的压力,我才决定亲自下场免费给林小蝉当舞伴的。”不发一言的周时寂直至落座餐桌前,见到林蝉,才开口:“别和周骁学,不如你自己跟着视频跳。”被揭穿又没完全揭穿的周骁拿周时寂无法,只能向林蝉垂死挣扎:“我小叔的意思是,我生疏了,虽然教你绰绰有余,但他要求严格,怕我误人子弟。”
周时寂瞥周骁。
周骁眼神恳求:拜托拜托小叔,给我在林小蝉面前留一条底裤吧,我都同意不再亲自教她了。
看回林蝉,周时寂两片薄薄的嘴唇掀了掀:“晚饭后你跟我来一趟。”
周骁登时紧张,猜测周时寂要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