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喉列车050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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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七窍流血而亡了。
“叮——叮——”耳塞还在持续性地击打着自己,雪茸本就难受的心脏更加狂乱不安起来。
他皱着眉不停地喘息着,他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心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半分钟,自己就要在这全是人的车厢里冒出兔耳朵来。
不行。想到这里,雪茸一咬牙,把那叫嚣着的耳塞从耳朵里抠了出来。噪音源离开脑袋的一瞬间,一声耳鸣如解脱般在大脑中回旋起来,紧张到快要炸开的心脏终于得到了纾解。
他满身冷汗地靠坐在走道边,在耳鸣的环绕下慢慢调整好呼吸。没过多久,耳鸣声渐渐散去,耳朵也不怎么疼了,雪茸终于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打算继续赶路。
可他刚站起身、晃晃悠悠向前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列车的尽头传来了若隐若现的钢琴音。
他知道,头等包厢的客人是可以享受到音乐演出的服务的,可再仔细一听,那钢琴弹奏的曲目,他却分外熟悉——正式那首一直一直深藏在他记忆里、不知是谁曾经弹给他听过、后来他又在埃城的舞台上演奏的那首曲子!
雪茸不知道这首曲子的普及度有多高,只知道这声音勾起了他心底许多非常奇怪、隐秘又说道不清的情绪。他下意识循着那声音走去,可走到一半他便反应过来——是幻听吗?
这个念头的产生让他瞬间顿住了脚步,那钢琴的声音太过真实,雪茸甚至能感觉到他是从多远的房间传来的,如果不是乘务员提前告知,他根本不会把它当作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曲子。
他摇了摇头,打算继续往回赶路,他知道,即便这钢琴曲是真的,他的当务之急也依旧是和同伴会合、保证自己的安全。
可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前的路却彻底变了——原先幽长漆黑的火车车厢,此时变成了一间小小的房间,一个看不清面孔的人正坐在钢琴前,演奏着他熟悉的曲目。
这回他确定自己出现了幻觉,没有为这画面多停留哪怕一秒,而是凭着记忆里火车车厢的构造,目不斜视地继续迈步向前。
狭窄的房间没有几步就走到了头,身后的人似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但雪茸却没有半步的停留。他紧锁着眉,毫不犹豫地朝着面前那堵墙迈去……
“唰”的一下,身后的房间、奏乐的钢琴、弹琴的人都在一瞬间灰飞烟灭,雪茸睁着眼,面前坍塌的画面却很快重新点亮了起来。
这一回,他又来到了宽敞的教堂广场。人山人海间,一个巨大而又崭新的蒸汽飞艇徐徐升空,而他的怀里,年幼的黑猫正对着天空喵喵地叫唤着。
这是雪茸第一次这么具象化地回顾这一段记忆,他几乎是顺着本能,抬头望向那艘飞艇,可随着周身人海的涌动,他的步伐趔趄了几下,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便意识到,自己摸不清在火车厢里的具体方位了。
没法靠着记忆盲走了。
雪茸站定在原地,紧闭上双眼,心跳又有些微微加速起来。因为幻觉的存在,他无法凭借肢体的触摸来寻找方位,可这样站在原地很难确保不会出事。
在人声鼎沸中冷静了片刻,雪茸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又抬起手,将那对他伤害巨大的耳塞塞回耳朵里。
“叮”的一声锐响,一道利刃将面前的幻境撕得粉碎,在剧烈的耳痛、头痛中,雪茸慢慢睁开眼睛,紧接着便松了口气——视野恢复了。
他忍着疼痛和不适,在车厢里快速穿行着,但噪音的杀伤力实在过于恐怖,很快,雪茸便头疼得浑身发冷,几乎走不动半步了。
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摘下耳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现在正在一间头等车厢的包厢门口,虽然不是自己的房间,但比起前前后后满是人的普通车厢,这大门紧锁的包厢显然安全很多。
现在这个时候,包厢里的人应该正把自己绑在束缚椅上,行动不方便的情况下,自己进去避个难,顺便趁火打个劫,难度应该不是很大。
耳朵里的刺痛已经快让他昏厥了,现在这个状态回到远在另一头的自己的包厢,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雪茸立刻作出决断,深吸一口气,伸手摸向口袋——
“嚓”的一声,他点亮一根火柴架在锁上方照明,很快他又从手心变出一根铁丝,伸进锁芯捣鼓起来。
这锁的结构并不复杂,但雪茸现在被剧烈的疼痛困扰着,心脏也快爆炸了,捣鼓了好半天,连鬓角都滴下汗珠,才勉强感受到锁芯弹开的动静。
摘下锁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兔子耳朵已经呼之欲出了,耳膜也在撕裂的边缘,双眼一阵阵的发黑,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想吐。
他本想尽可能小动静地溜进房间,可实在是虚脱得没了力气,他推开门的一瞬间,就几乎跪倒在了地上。
但雪茸还是强忍着痛苦转身关门、摘下耳塞,就在他准备拿出火枪指着房主的脑袋、说点不厚道的恐怖宣言时,他看见面前的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房间里只有一个客人,此时正把自己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