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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先一步过来帮你把鱼烤了。”
“陛下怎么知道妾喜欢吃鱼呀?陛下你真好。”程天灵当着众人的面,把唇亲到穆亦寒脸上。
穆亦寒笑笑,看她的目光更温柔了。
襄芙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当她看着昔日只给她一个人烤鱼的少年,如今把鱼烤给另外一个,同塌而眠的心爱的女子吃时,她心如刀绞。
生怕泪水涌出来被人看见,便早早拉着末席上的妃子一同拜请道:“既然陛下要换席位,那妾等就先搬到旁处的地方,先行告退。”
“等等。”新君喊住她们。
“这处荒院虽然花开得没那么好,但胜在地方够大,你们也一同留下来观赏焰火吧。”
那些承蒙圣恩的低等妃子们自然欣喜万分,纷纷下跪谢恩,唯独襄芙没有谢。
“怎么,你不愿同孤一同观赏?”穆亦寒睨着眼看她。
襄芙心疼得像个破开的窟窿,唯恐眼泪忍不住掉出,只想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她也不愿想起昨夜他和程天灵交`颈缠`绵的情景,但越是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就越是控制不住想起,最后竟然失态得连新君的话也不回,就慌忙掉头就走。
见她逃走,穆亦寒下意识就冲上前抓住她。
“跑什么??”他恼怒。
程天灵见状,十分不喜,走过来把穆亦寒拉开,自己紧紧攀附住他胳膊,缠着他:“陛下对一个小采女凶什么?她不愿意侍奉陛下就随她去好了,后宫里有妾,还有那么多的女人,陛下犯得着去碰她鼻子灰吗?”
襄芙眼泪快忍不住了,见程天灵拉住他,她便慌忙离去。
就在这时,四旁的人发出惊叫,头顶的光开始火亮。
有焰火发到一半,未来得及在空中炸开就降落,正直直地往襄芙现在所站的位置砸去。
几乎在瞬息之间,穆亦寒便掙开程天灵胳膊,朝襄芙扑了过来。
被紧紧抱在怀里的那刻,襄芙又嗅到了他怀里让人心安的气息,他还是如同过去一样,每当她遇到危险,就刻进骨子里似的,总会第一时间前来救她。
她知道那是狼族对伴侣的忠诚和深情,但她不是...从来就不是他的伴侣。
于是,被救下的这一刻,巨大的焰火轰鸣在耳边炸响,穆亦寒被炸伤了一条手臂,她躲在他怀里,痛哭出声。
她恨,她怨,恨自己当初没有好好珍惜她的少年,怨自己像世家一样冰冷无情。
就在她痛哭不已,四周人声沸腾之时,男人十指轻轻滑入她指间,脸庞轻贴她鬓发,呢喃了一声,“莞莞,别哭...”
声音轻得仿佛她在做梦,错愕之间,突然想起了昨晚睡到一半所做的梦。
一男子脚踏月光,乘风越窗而来,与她耳鬓厮磨,也是像现在这样轻轻地哄她,“莞莞别哭...”
可是很快,前来救驾的人来了,他松开了她,被众人簇拥了起来。
这时程天灵也十分担心地走到新君前面,把她挤推开,关切地问起他是否无恙。
襄芙被推挤在众人身后,无人关心,只有内侍宓冲走上前来问:“娘娘是否需要奴婢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能走。”
她不停转头看着被人簇拥着嘘寒问暖的一对金童玉女,感觉刚才他的温柔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他从未对自己说过任何关切的话,只是刚好那焰火落下,他就在她旁边罢了。
回到长门宫,诗雅着急地问她:“殿下,如何了?你不是要去争取得到赏赐,准备了许多诗句吗?怎么样?”
襄芙不想说话,她看诗雅一眼摇摇头,继续把自己关进殿里。
今夜参加夜宴,她感觉周旋了好久,身心都疲惫,很快就靠着床榻的榻脚睡着。
她睡着后,没多久,大殿的黄瓦又被人撬开,有人身穿夜行衣,身手敏捷跳了进来,落足极轻。
当穆亦寒看见襄芙又坐在地上睡着时,他又好气又好笑。
刚才手臂才被焰火炸伤,他为了掩藏身份,故意把金疮药都洗掉,又拿了寻常侍卫用以驱蚊蝇的硫磺粉撒在身上遮盖气味,才敢进来。
他怕硫磺味太重醺着她,便不敢太靠近,把她抱上床榻再看她几眼就要离开。
可临走前,想起刚刚她被那焰火吓着,受了委屈又独自离去的身影,终究没忍住,又转回来,轻轻在她额间亲了一下。
可就这蜻蜓点水的一亲,把她弄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惊惶道:“你是谁?怎么闯进我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