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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交道,她想也没想就选了这一间。
另一包原封不动还让那个婆子送回去。
苏妈妈看罗姨娘脸色好转,不断翻看地契房契,凑趣到:“老爷还是体恤姨娘的,这不就是明摆着在贴补姨娘么。”
离五姑娘出嫁总还有几年,这几年金铺的利润不就全贴了罗姨娘的私房。
罗姨娘对着灯火看地契的时候,嘴角还微微翘着,听到苏妈妈这么说,她的脸跟门帘子似的挂下来。
连番受挫,再难维持平日的谨慎体面,她冷哼一声:“贴补我?我这里有的,那边只多不少。说到底我不过就是个挂钥匙看库房的大丫头罢了。”
好东西光摆着看有什么用?吃到肚里才是真!
苏妈妈被这句抢白呛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又说:“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法子想。”
罗姨娘弯眉一吊:“什么法子?”
“三姑娘到底没带过孩子,这小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寻常得很,有个几回,老爷保不准儿就让姨娘来带了。”
罗姨娘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她瞥了苏妈妈一眼,冲着金芍抬抬下巴。
金芍开了柜子取出个锦盒送到罗姨娘桌前。
罗姨娘从随身的荷包里摸出钥匙,打开锦盒的锁。
这盒子有两层,上面一层是永秀的嫁妆单子,她攒了十来年,越攒越厚。
下面这层是她的私房,这些年又要防着老宅查帐,又要防着容寅心血来潮问家计,她呕心沥血东攒西凑,终于攒下这三千两。
罗姨娘徐徐吐出口气,满意地看了一眼锦盒,把地契房契收在盒中。
账本单独拿出来对账,以前是常福管的,不论如何一笔勾销,这个月开始的她得仔细对明白。
收好了房契,她又喝了口莲心茶润润舌头,这回茶汤里搁了点冰糖,压了压苦味。
而后才对苏妈妈道:“这事之前一丝风都没有,都不知道她预谋了多久,这种地方她能疏漏?”
眼前这几年是不能动的。
罗姨娘目光望着窗外廊下灯火,幽幽道:“我记得常家的两个小孙子,大的今年六岁,小的也四岁了罢?”
苏妈妈怔愣,这是什么意思,回到:“好像是。”
罗姨娘点点头,孩子要是能抱过来养最好,要是抱不过来只认殷氏……
她抽手合上茶盖,“啪”一声脆响在屋内回荡。
教不好,难道还教不坏?
这念头一起,口疮抽疼,她“咝”的一声:“金芍,赶紧去摘些菊花脑捣碎了给我。”左边一个疮咬破了,右边还有一个。
还有几天就春宴了,她可不能生着疮摆宴。
就在这时,一个一身灰衣管事的妈妈提着盏小灯,静悄悄来到眠云阁。
罗姨娘一见她就屏退左右,问:“怎么?常管事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个管事妈妈凑到罗姨娘耳边:“老爷方才吩咐,明儿就要把给三姑娘的两万两嫁妆钱送到夫人那儿,夫人好给三姑娘办嫁妆。”
“常管事让姨娘赶紧想法子,外头的钱要等蚕季过了才能拆补出来,如今还有这个数的窟窿。”
管事婆子伸出三根手指。
“明天?”罗姨娘胸膛不住起伏。
“明儿一早。”管事妈妈压低了声:“常管事说怎么着也得先送一万去,请姨娘无论如何想想法子。”
苏妈妈站在门外只听见里头茶盏落地的声音。
没一会儿就见那个管事妈妈捧着罗姨娘的宝贝锦盒,飞快出了眠云阁的院门。
等金芍捧着捣得绿莹莹的菊花叶汁子进屋的时,就见罗姨娘用帕子捂住嘴,往帕子上吐了一口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