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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转头看向欧阳老师,心里隐隐惶恐。
“今天的协奏曲你练得不错,这个暑期你还有什么想练的曲子可以跟我说,我们就不按课程上进度上课了。”
“为什么?”吴虞期待的不是这句话。
“去年的你备战中考钢琴课几乎缩减大半,以后上高中忙起来来这里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少,我们就趁时间还充裕先练喜欢的曲子吧。”欧阳怡没有转头和吴虞对视,她怎么可能看不出吴虞的真心喜欢,但人生会有更正确的道路,她想惜才,但要考虑学生真实的处境,毕竟爱好有时比理想会更美好。
欧阳怡的声音传到吴虞的耳朵越来越模糊,像是最后一个颤音悠长的音符,委婉的划下休止符。
“欧阳老师,我是不是已经错过了很重要的机会。”吴虞想起同期练琴的同学,在外地上大师课,跑各个钢琴比赛。他们哭着跟吴虞抱怨要复读重考音乐附中时,吴虞很羡慕他们为此留下的眼泪。
“你没有错过,市重点的升学率会让你读上更好的大学。”
房间外有其他学生的脚步声,鼓声嘭呛击打的动静。欧阳怡下堂课的学生已经在屋外等候,陪同上课的妈妈耐不住催促问候了两句。
吴虞呼了一口气,空调的冷气入肺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她起身收起自己的琴谱,不忘记对欧阳怡说感谢。
“人生有很多选择。”欧阳怡对这吴虞开门预备离去的背影说了最后的忠告。
如果不是自己最想要的那个选择,那都是将就。吴虞小跑下楼时和那些七八岁的小孩擦肩而过,有人背着小提琴,有人拿着长笛,他们眼里的紧张带着光芒,吴虞曾经也有,但她现在已经失去紧张的理由。
夏日的雨淅淅沥沥。吴虞脚下不留心踩到水坑,袜子边缘浸湿,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刚刚下课吧。”林渡荆的声音很有辨识性,有点低,有点随意。他正坐在电脑桌前偷袭敌营的关键时刻,情绪专注而紧张,带着绝对胜利的自信,没有细辨出电话那边的隐秘情绪。
“我快走到春晓街了,但是不太想回家。”吴虞讲得很直白,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愿。
“那你来我家,奶奶今天晚上打算烧雪菜黄鱼和凉拌莴苣。”林渡荆说的都是吴虞爱吃的菜,很有吸引力。
“好,我七分钟能到。”吴虞像是找到了树洞,想要立刻奔逃进去。
林渡荆开门的时候,笑意定在唇角荡然消失。他伸手直接把淋湿的吴虞拽进屋内,“啪”地关上门。
吴虞简直像只受潮的鸟,半湿不湿,狼狈得要命,一双黑眼珠毫无聚焦点,三魂六魄不知丢在何方。
林渡荆带吴虞进自己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尺码偏小的旧衣服丢给吴虞,坐在床边转身背对她。
吴虞也转过身,背手扯连衣裙的拉链,裙子直接掉到脚上,她穿运动短裤的时候踩着裙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两只脚踢掉湿掉的袜子。
“好了吗。”林渡荆闷声问她。
“还没有。”
吴虞换好衣服走到床边拍拍林渡荆的肩膀,在他身旁边坐下,暮光在雨中格外短暂,闪过他们微微翕动的长睫。
吴虞听到卧室外的开门声,意识到何明仪买菜回家。她等不及回答林渡荆立即起身去迎人,一声“奶奶”先从房间里穿出去,避开林渡荆没来得及问的话。
“嗳,我的宝贝小虞在哪呢?”
吴虞光着脚跑到何明仪跟前帮忙提东西,他们老小有段时间不见,见了就有说不完的话。何明仪很喜欢夸赞小辈,把吴虞是当自己孩子宠爱。
林渡荆用手指摸了摸脖子,搞不懂谁才是亲孙子。这么多年奶奶对自己从来都是吝啬好话,对吴虞倒是相当偏爱,连她长高半厘米都能一眼瞧出来。
“你怎么穿着小林的旧衣服。”何明仪看吴虞穿着不太合身的短袖。
“我淋了雨,借林渡荆的衣服穿。”吴虞解释,走到餐桌边上坐在何明仪身旁的位置,这本来是属于林渡荆的位置,不过她都可以优先占用。
“小林,你去厨房把筷子拿出来,顺便那个新盘子装凉菜。”何明仪使唤自己的孙子干活。
林渡荆心里自嘲,他才是多余的那个外人吧。
吴虞要起身帮忙,被何明仪牵住手制止。何明仪常年端坐书画,身材清瘦,背脊挺直。她每次看吴虞都是笑脸,眼角皱纹炸开,但笑纹格外美丽,知性优雅。
“林渡荆跟我说您前段时间去参加国画公益评比拿了金奖,入选博物馆展览佳作,等月底开展我也去给您捧场。”吴虞平常不是热心的人,她唯一会上心和追捧的就是何明仪,可能是小时候总是和林渡荆争着夸何明仪的新画作,从不懂到能够欣赏的漫长时间里已经受到足够的熏陶和影响。
林渡荆拿着三双不同花色的筷子分别放在各个位置上的白瓷架托上。何明仪平日逛街喜欢收集餐具,给家里成员都单独准备不同花色款式的餐具,连吴虞都有专属的红漆木筷。
何明仪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