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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压在府衙案台上的陈年旧状,你可以看一看,学一学。
林羡玉怔在原地,他一直以为赫连洲对他做的事情毫不关心、毫不在意
赫连洲不插手,不引导,不阻拦,他只是默默地给林羡玉提供帮助。
他总是让林羡玉感到无比心安,一种不怕摘砸任何事的心安。
“谢谢。”林羡玉说
他先让阿南回去睡觉,然后就拿了一张毯子铺在地上,盘腿坐着,将赫连洲给他拿来的状纸一一铺在地上,认真阅读赫连洲洗漱完上了床,林羡玉还在看
赫连洲偶尔转头看他,林羡玉也偶尔转头看向床上的赫连洲,很快又低下头。
自从昨晚赫连洲说了那句话之后,他们之间就降入了一种很奇怪的氛围,比沉默更可怕些,像是一种刻意的疏远。甓如此刻,林羡玉明明有很多话想对赫连洲说,却张不开口总觉得心里有根弦紧绷着,每当他要故态复萌时,赫连洲的话就会在耳边响起
因此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靠近赫连洲
没有往赫连洲的怀里钻,没有坐在赫连洲的腿上,就连吃饭时都表现得很乖,没有任性地把自己不想吃的东西扔到他的碗里白天事情繁多,倒还不打紧,夜晚时分,周遭安静下来时,委屈就翻涌上来
风从门帘的缝隙吹进来,林羡玉打了个喷睫,床上的赫连洲立即有了反应,问:“冷么?
林羡玉嗡声说:“冷。
赫连洲毫不犹豫地下了床,拿着自己的外袍,走到林羡玉身边,披在他的肩膀上
赫连洲身上总是很热,身量又高大,站到林羡玉身边就像是能给他遮风挡雨一样,让林羡玉忍不住鼻酸,眼圈也跟着泛红他仰着头,巴巴地望着赫连洲。
意思很明显了,他不想一直这样。
赫连洲还能怎么办
若是受得住他这个眼神,就不会一错再错,把自己的心原燎成这般寸草不生。
赫连洲叹了口气,脱了靴子在毯子的边上坐下,林羡玉也不动,还是眼巴巴地望着他。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直到他说:“过来。”
林羡玉这才扑进他怀里,整张脸埋在赫连洲的颈窝处,像是倦鸟归巢。赫连洲用自己的外袍裹着他,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手,“是你叫我过来的。”林羡玉闷声说
他还要微清责仟
那点机灵劲会使在赫连洲身上了
赫连洲已经对他无可奈何。任他懒洋洋地歪业在自己的怀里。高高举起一张诉状,说自己眼睛疼。非要赫连洲读给他听一开始还是他举差,赫连洲读,渐渐地,就变成赫连洲举差,赫连洲读
“具状人拓跋浚,为告沧具具令含黑重金,特来乞究
“廉者民之表也含者民之贼也......
林羡玉整个人都窝在赫连洲怀里,脑袋枕在赫连洲的胳膊上,两条腿交替地搭在一起,舒服地不得了,听到精彩处,他还仰起头,笑着说:“这句写得好。赫连洲低头望向他,两个人忽然间靠得很近,鼻尖差点儿就要撞上,林羡玉怔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赫连洲已经继续往下读了,他便来不及多想,只希望夜更长些夜更长些,赫连洲就能陪他更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