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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焱与火焰绑定,她是娘娘的使节,带着火焰给了他们光亮。
在她即将死去之前,娘娘降下天火,又有何不可?又为何不是在为她送行呢?
不少人直接开始在火光前吟诵着祷文,在火焰之前供奉上大祭司的雕像。
与大祭司自己做得,手捧蛇的泥像不同,由其余信徒们连夜赶工,用上各种名贵的燃料,精心炮制出的泥像,而是高举火把,指引前路的形象。
那雪白祭祀服之上勾勒出黑色蛇纹,眉心一点红痣,扬起的红色披风携带着无上的锐意。
泥像背后,用着金色书写着“焱”之名。
火光仍在蔓延。
风花率先扑过去拦住冲上前来的祭祀队,不许他们扑灭火焰,她的脸上带着虔诚:“火焰一定是娘娘为大祭司降下!你们不能灭!”
十七见缝插针先扑了盆水过去:“火焰会烧死人的!”
风花背后出现了站起来许多人:“圣女!这可是娘娘为大祭司降下的天火,若是火焰灭了,大祭司不能前去娘娘身边怎么办!”
风花指责道:“你们祭祀队到底崇不崇敬娘娘!是不是根本不听娘娘说了什么!”
十七气急,正要上手,背后的祭祀队队员连忙一把抱了上来:“圣女!不能这样!会被捉住把柄!”
部落之中本就有流言说祭祀队被权利侵蚀信仰,只是表面尊崇娘娘,若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在大祭司死后,祭祀队失了人心的话,祭祀队该怎么办!
火焰之中,无数双眼睛正盯着十七,等待着她做出选择。
暂时无人注意的木屋之中。
守卫的祭祀悄然无息地落地,整个人陷入了良好的安眠。
一只雪白的虫子正在门后探头探脑,黑色的脑核正在抖动,它艰难地在地上游动着,试图攀上躺下来的祭祀的脸。
刚动作没多久,虫头前却陡然对上了一片漆黑的衣摆。
虫子下意识惧怕地缩了缩头,一只手从上方探下来,指尖染着漆黑的丹蔻,衬得手愈发白皙。
虫子探了探头,似乎正在确认这只手上是否存在什么东西,一抹淡淡的香从掌中飘散而来,虫子努力支起身,一头栽进了那只手中,如同饮醉了酒。
蛇蛇将虫子扔进自己的荷包之中,任由这家伙呼呼大睡。
屋内只剩下两种喘息声。
一种喘息声带着久病不愈的沉疴。
另一种喘息声却是轻快的,灵动的,可如果不仔细去听,就难以发现它的存在。
十九慢腾腾地睁开眼,在灵魂反应过之前,身体早已忍不住迁出一个笑来:“思思大人,你来了。”
火光在背后,橙黄色的光模糊了她的轮廓。
她轻笑着靠近:“今天有好好跟过去的伙伴告别吗?我虔诚的信徒。”
十九挑了挑眉:“当然。”
木屋外的争吵之声不断,事件似乎逐渐升级,演变为武力冲突。
“准备好死亡了吗?嗯,作为我第一个信徒……”
蛇蛇的微微扬起下巴,琥珀色的眼瞳之中充满笃定,她伸手活动了一下筋骨。
“我会亲自把你的尸体烧成灰,制成泥像,这是前辈指导的办法,而且我早就知道这一定会管用,别担心,你死了都会陪在我的身边。”
“呵呵……听起来还有点恐怖。”
床上的老人脸上尽是安详与信任。
“有思思大人送葬,真是我的荣幸啊,试问这世界之上,又有哪个人能够体会一番自己的骨灰被自己的神明制成泥像的感觉呢?”
蛇蛇也笑了:“这当然是你的荣幸了。”
外面的冲突似乎正在升级,十七似乎打算强制将火扑灭。
“哎呀,这可不能这么粗暴。”十九听见摇摇头。
“那该怎么做?”蛇蛇有点好奇,生命弥留之际居然还操心这个。
再说一遍,她可从来对经营游戏没什么兴趣,她是一个猎手,一个恐怖的猎手,只喜欢鲜血,捕猎和进取开拓。
十九平静道:“十七得‘哇’得一声大哭出来,还得比他们哭得更大声才行。”
可不能和群众站在对立面啊。
十九说到这有点遗憾:“还真有点想看她哭出来……”
于是,十九就带着对“没看见十七大哭”的遗憾死掉了。
蛇:“……”
还真有点搞不懂你们的同窗情谊。
她微微叹了口气。
荷包之中的虫子陡然惊起,蛇蛇指尖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十九的尸身微笑着站起来,穿好自己的祭祀服。
蛇蛇抱胸,指尖转了个圈,十九也在她面前转了个圈,蛇蛇帮着十九抹了把她的脸,理了理她的衣装。
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混乱,部落之中的混乱在有心人的预料之中。
可谁也没想到,说是重病的大祭司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