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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像给整个星球盖上了一层灰蓝色幕布,草地郁郁葱葱,被日光晒得温热,远处有人放蝴蝶形状的风筝,风筝缠到了树枝上,小朋友急得哇哇大哭,他爸爸正想办法爬到树上,给他把风筝解救下来。
戚茵蔓在远处向她招手,还有齐易简,徐衍桥和潭今,他们都在。齐易简正在捣鼓一个帐篷,戚茵蔓站她旁边,两手抱起来跟她说笑,剩下两人则是在搭烧烤架子。
楚亦可走近了,跟戚茵蔓开玩笑:“喂,你就这么袖手旁观,不帮一下易简嘛?”
楚亦可当然知道,齐易简这个人,很独又很强,她就是当外卖员,也会成为跟附近社区住户都打好交道、送餐时极致规划路线的最佳外卖员。
徐衍桥也不搭烧烤架了,一瞅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知道准没安好心,果不其然,他说:“楚姐,听说你最近好事将近啊?”
楚亦可一脚踢过去,也笑着说:“什么好事?我的电影要得奖了?没听说啊。”
“你这就没意思了,还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徐衍桥一屁股坐进帐篷里,齐易简狠狠捶了几下他的背,“你起开!我帐篷还没搭好呢!”徐衍桥吃痛地跳开了。
徐衍桥自顾自说:“你去过袁总家里没?我听说南边那一大块地都是他家的,一大家子都住在那栋别墅里,只有些外戚零散地住在外面。”
楚亦可摇摇头表示没有。
“那你什么时候去了,给我偷偷拍张照片,好让我见识见识。”
戚茵蔓这时说:“徐衍桥你差不多得了啊,前段时间你们结婚,还让可可跟那姓陈的一起演出,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徐衍桥抠抠脑袋,双手撑在地上,说:“哎呀!我那不是看我好兄弟家里情况不对劲嘛,刚好有那么个合适的机会,刺激刺激他家里那位。”
潭今也走过来,一巴掌扇徐衍桥后脑勺上,她这回打得更狠:“谁让你自作聪明了,你能刺激到谁?!”潭今又转过身来,对楚亦可微微欠身,脸上略带歉意:“sorry啊可可,上次的事情临时通知你,你也来了,一直没跟你把这事说开。”
楚亦可走过去手搭上潭今的肩膀,又拍拍她的背,示意早都过去了。
齐易简说:“是啊,你能刺激到谁?”
楚亦可满不在乎地坐进帐篷里,这回已经搭好了,说:“我和陈显钟,早就没什么八卦可言了,不过上一次,可能还不经意间刺激到他了。”
齐易简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太夸张,整个身子弓起来,最后蹲到了草地上。
戚茵蔓着急忙慌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齐易简一甩手,脸上还留着笑意说:“也没什么,就是上次陈显钟突然给小可发了几句不明所以的酸话,所以我和秦秦都猜测啊,他的婚姻肯定出了很大状况,都过了十年了!这会儿装什么深情啊。”
潭今深以为然,她现在还是留一头高层次的短发,没烫没染。
戚茵蔓说:“是啊,当年他去追市长千金那会儿,那叫一个雷厉风行!执行力超强!”
徐衍桥出来打圆场:“嗨呀,你们说说也就行了,陈显钟嘛,他最近确实过得不太如意。”他语焉不详,但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他所说的“不太如意”的是远比离婚、失业还要凄惨的下场,光鲜亮丽的市长女婿名头,已经摇摇欲坠了。
潭今听齐易简提到了秦影,于是问:“对了,老姚秦秦他们两口子呢?今天怎么没来?好歹他也是乐队前成员啊。”
齐易简先举起手表示:“我是乐队编外人员。”又接着回答她,“我昨天还和她发消息,她说被老姚家里催得不行,最近几个月一直在应付他们家里老人。诶对了,你们家里都不催嘛?”
潭今摆摆手:“我们这才结婚多久,再说了,就是催我也不听。”她做了个捂耳朵摇头晃脑的动作。
不远处的公园中央,音响突然开始放起一些燥热的音乐,五彩斑斓的灯光闪烁。
徐衍桥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眯着眼若有所思说:“我怎么听着这歌这么耳熟啊!”
潭今也说:“是不是今年上过乐队综艺的那个?”
徐衍桥激动地一拍手:“就是啊!我们还说这本地乐队都能上节目了!”
齐易简到烧烤架子前给他们拿来一盘烤鸡翅、烤鸡胗之类的,大家一人拿了一串。
音响开得很大,震得人整个身体都像一个共鸣腔体,乐队成员都站上了舞台,然而奇怪的是,舞台中心却少了个人,吉他手、键盘手、贝斯手还有鼓手都站在舞台侧后方。
只见吉他手向前迈了两步,凑近麦克风说:“咳咳,大家好,我们是柚子乐队。”演出还没开始,他的头发已经黏在头上,他看起来大汗淋漓,他把手心的汗擦在了牛仔裤上,接着说,“我这个不太会讲话啊,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大家想先听哪个?”
观众齐声说:“好消息!”也有零散的人在之后尖叫,“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