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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刹那,姜妤笙望着她隐有柔情的面容,想问她:“为什么?()”
也凭什么?
是为了弥补吗?还是为了她自己之后可以得到心安?
如果是前者,她不需要;如果是后者,那她把她们之间的过去,看得太重,又看得太轻了。
但毕竟有求于人,受人恩惠,不思感谢,还要诘问,多少有些过于不识好歹了。
她垂下眼睫,半晌,还是把诘问压进心底,转开话题,表示:我把医保卡和这次就诊的所有资料都交给你,麻烦你帮忙挂合适的医生的号和安排合适的手术时间,可以吗?住宿和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自己解决。?()”
薄苏有分寸,见好就收:“可以。”
“好,那先谢谢你。”姜妤笙惜字如金。
薄苏摇了摇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人默契地下楼,一起帮着把老太太把出院手续办理了,而后返回病房,整理物品,出了医院,打了车,各回各自的地方。
当天下午,薄苏就回了北城,而后不过两天,她就通知姜妤笙:“号我挂好了,北城大学第一医院泌尿科凌主任的加号,这周五上午十二点过后的就诊时间,可以吗?”
姜妤笙回复:“可以的,谢谢。”
这周五就是三天后,已经是姜妤笙想都不敢想的速度了。
她打开的订票APP,准备订机票和酒店,薄苏消息又发了过来。她说:“门诊问诊过后,如果没有别的不适宜手术情况,应该过两天就可以入院准备手术了。手术之后,大概要有7到10天的恢复期,之后就可以出院休养,等待两三个月后的复查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手术前的时间,可以住我家,离医院不算远,不管是开车还是公共交通,都算便捷。”
姜妤笙不留余地:“我介意。”
薄苏【正在输入】的状态蓦地被打断,消失了,有好几秒都没再有动静。
姜妤笙咬唇,有一丝丝的后悔涌上心头。她是不是太不客气了一点,应该说:“不用了,已经很麻烦你了,就不打扰你了。”
但那一瞬间,有一些情绪已经积压到了临界值,她没有忍住。
好在薄苏似乎并没有真的在意,又过了几秒,她新的消息发了过来:“那到时候不用约车,我去接机,让我稍尽地主之谊,可以吗?”
姜妤笙还是想拒绝,薄苏补充:“不是单纯为你,也是为了老太太。”
“老太太对来北城就医本就有心理负担,如果我从头到尾都不露面,老太太可能会以为我们交情不深,你欠了很大人情才来的北城,心理压力更大。”
一语中的,姜妤笙很难拒绝。
老太太确实挺担心这一趟的人情债的。她不缺钱,缺的是人和人情。
姜妤笙权衡,妥协:“好,那麻烦你了。”
“不过,饭我请你吃吧。”
薄苏没客气:“好,那我要挑一家贵的。”
() 姜妤笙说:“应该的。”没接她的玩笑。
薄苏也没再往下说,她把自己的手机号码推送了过来:“你航班定好了发给我,到时候下机了打我电话就好。”
姜妤笙应:“好。”
薄苏【正在输入】的状态又动了动,但最终,什么都没再发过来。
对话就此结束。
姜妤笙锁屏,静止不动好一会儿L,才很轻地叹了一口气,解锁屏幕,把那一串手机号码复制进通讯录名单中,备注:Z薄苏。
*
隔了两日,姜妤笙和刘老太太依照计划,踏上了去往北城的路途。
飞机在日暮中降落,从机舱中走出,呼吸到北城空气、仰望到北城天空的一瞬间,姜妤笙有些恍惚。
那一年她离开北城,踏上南下的归途前,也曾见过这样一场盛大的日落。
那一日,她坐着公交,望着窗外,如同第一日来到北城时的那样,绕着北城,从南到北,漫无目的,从当前一站,坐到了最后一站。
那是她对北城、对过往的最后道别。
从未想过,还会再来北城,更没想过,再来北城,会是这样的情形。
她听着手机听筒里薄苏的声音,遥望着不远处从出发层高架桥上徐徐驶近的黑色轿车里的、面容姣好若天边月的薄苏,有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口翻涌。
像陈年的旧梦,突然从心底不知道哪一处缸里冒出,过时发酵。
淡淡的酸楚。
薄苏说:“是一辆黑色的沃尔沃,车牌号是北A*****,你从3号门出来后应该就能直接看到。”
她的声音,经过扬声器的传送,有微微沙哑磁性的质感,是年少时,姜妤笙梦想过无数次的通话声音与通话内容。
姜妤笙握着行李箱推拉杆的手不自觉攥紧。
她本以为,她早都忘光了、放下了的。
她动了动喉咙,嗓音稍涩,应:“好,已经看到了。”收敛起了所有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