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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间去抬眼看容伽礼。
意思很明显了。
以防你吃醋,你去开吧。
容伽礼慢条斯理地从床边站起,倒是很乐意代劳,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深夜跑来按路汐的门铃,而一开门,面对面站着的却是祁醒。
容伽礼表情淡淡地,只是简洁问:“有事?”
演员之间或许会一起研读剧本,私下对戏之类,祁醒哪怕跑来找路汐,也有很正当的理由,不过眼下都心知肚明,他应该不是为了戏。
下一秒,祁醒将始终无法联系到简辛夷的手机捏在指间,说,“今晚辛夷去哪了,路汐知道吗?”
他这架势,像是要不到答案,就杵在这里不走。
这楼层还住着其他主演,指不定就被哪个撞见这幕,没过几秒,路汐步声很轻走过来,停在容伽礼的身侧,不感到微微惊讶:“她生你的气,还能去哪,自然是走了。”
轻描淡写一句走了,让祁醒脸色陡变,非得被点出,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我今晚——”他下意识想解释缺席这件事,又看路汐,反应过来她先前有陪同去医院,应该是最了解来龙去脉的,话卡在喉咙里,滚了滚。
路汐轻笑:“祁醒,这不是一顿饭的事情,以前你眼中只分普通人和她,天大的事都越不过她去,如今变了,在简辛夷这里,你让她感受到依然被爱,却丧失了唯一的特权。”
被爱的人,是有足够底气和资格在对方这里,独享到某些特权的。
哪怕是在漫星拥有绝对话语权的简辛夷,走到哪儿都能被称为一声简总的她,也不能免俗。
祁醒攥着手机恍惚,乃至是发怔了起来。
路汐没有跟他纠结到底是要哪个,只是纯粹站在简辛夷的视角,说出一些事实:“你把她当妹妹,她就必须把你当哥哥吗?不可能,没有这种天经地义的事,简辛夷可以爱上你,你可以爱别人,那她也可以有权离开你身边。”
祁醒从她话里,慢慢理解出了一个深意。
简辛夷不是冷他几天哪怕简单,就如同先前说的,这不是缺一顿饭的事情。
路汐言尽于此,关门之前,还好言劝他:“你换个地方站?哪怕站导演房门前都行,站我这,明天剧组私底下传起绯闻事小,恐怕是要让被你女朋友误会一场……”
祁醒走不走,已经不是她去操心的。
房门是给当面关上了。
…
一夜过去,祁醒在路汐这儿要到答案,却还是不死心,亲自去酒店前台询问了一遍简辛夷有没有办理其他入住的信息,得知没有,哪怕是透着几分不自知的落寞回到总统套房,还是不死心。
偌大的客厅里,水晶灯的光与落地窗的璀璨繁星夜景仿佛融合在了一起,祁醒坐在沙发许久未动,也不去洗澡睡觉,他眉头紧锁,在网上查出渝城界内四星以上的酒店前台电话后,一个又一个亲自拨打了过去询问:
今晚是否有个叫简辛夷的人办理入住。
回复的都是没有。
祁醒开始专注地翻手机通讯录,把漫星旗下和她关系尚可的工作人员都联系了,任由时间在不知觉中流逝,翻到最后,有个迟迟没接电话,且是她得力助手的终于接了。
男声传出来,透着刚醒的沙哑和迷茫:“祁醒哥?”
“我联系不上辛夷,你能帮我传个话吗?”祁醒没有绕弯子,嗓音比对方还沙哑。
他坐在沙发上继续等,血脉微凸的臂膊贴着手扶,总觉得这里空的很,少了条浅黄色小旧毯,怎么都看不顺眼,跟有强迫症似的,而一直等到外面夜空逐渐褪了色,露出一点白边来后。
简辛夷的得力助手终于回电话,直言:“简总今晚跟商氏集团的人出席了一场谈融资的酒局,临时回了泗城,如今睡在菩南山。”
祁醒牵挂了整宿的落寞情绪还没平复,又听他说:“商氏集团的那位太子爷,也一起睡在菩南山。”
一起睡在菩南山?
是哪种睡法?
得力助手没说,模拟两可完了后,就寻个借口把电话挂断了。
这下祁醒彻夜未眠也算了,被整得情绪上不上下不下的,还联系不到简辛夷本人。
一时间别说正常发挥拍戏了,等次日到了拍摄片场,他那股落魄无依的狼狈状态虽很被导演称赞,感觉不像演的,但是都拍过一整天重头戏的台词,竟记不住。
祁醒卡词了,是演艺生涯里前所未有的事。
人群熙熙攘攘的片场顷刻间安静得犹如坟墓,路汐依旧是一身红到能刺目的吊带裙站在皮箱旁边,耐心地配合祁醒重新拍过。
只是一段男女主角感情激烈的对话。
他几度说错字,形象是演足了,却完全没进入状态。
最终乔清石从监视器那边走过来,神情严肃:“祁醒,你对着路汐怎么就说不完整台词?是你问题,还是她问题?”
杂乱的喧闹环境下,祁醒无视所有人的目光,嗓音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