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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赢更为妥当,让公主见笑了。”
“小妹可是羡慕得很呢。”
令凉赢料想不及的是,文昭竟抬手细抚自己的面颊,尖利的指甲沿着下颚划至下巴,“只可惜我身边没有这般伶俐的侍从。”
语调突转,文昭的手始终未离凉赢面颊,反倒扭过脸来一脸兴奋的看向舒雯,“对了,三妹妹流白孤居多年,只可惜面容稍逊,加之外界谣言风传多年,眼看就要过了桃李年华却始终未有人提亲,可怜得很。”
舒雯已觉话锋不对,却也不敢挑明,“公主的意思是?”
文昭提议,“不知小妹可否替我那三妹妹向姐姐讨个人情?将凉赢送至澜苑服侍,我想以她的聪慧机敏,必然可以将三妹妹侍奉得极好。”
什么?要把我送去澜苑?
凉赢暗抓袖角,心想我明明才刚从澜苑出来,你又把我送回去,终究还是要将我从公主身边支开。
一想有关流白的重重恶名,舒雯自是不愿,但文昭软中带硬的口吻着实有些咄咄逼人,也让她不好强行推辞,一时间没了应答之辞,只得转目苦思助凉赢脱身之策。
横下一条心的凉赢,只得亲自出马。
“多谢公主抬爱。”
她屈膝双腿跪地,对着文昭拱手道,“只是小人粗疏,幸得公主大度不弃这才留于身侧侍奉,实在不敢去服侍他人,届时出了差错,二公主身为推荐人,只怕也会有损您的名声。况且二公子送亲路上曾再三叮嘱小人与香萍,务必要守在公主身侧。小人身为宋国陪嫁侍从,不敢有违公子之令,还望公主体恤。”
“嚯?”
文昭嗓音平冷,瞥目而视,“若是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二次言辞冲撞我了。”
舒雯代为行礼致歉,“凉赢心中不藏事,说话向来直来直去,若有不敬,还请公主见谅。”
“大嫂误会了,我可没有责备之意。”
眼中寒色微敛,文昭再看舒雯时又是笑容满面,好似什么都未发生。
再看凉赢时,依旧语带笑意,“看来她对大嫂您果真是忠诚有嘉,一片丹心令人动容。”
可在凉赢听来,其声尤若毒蛇从脚面绕腿环身而上,于耳边不断“嘶嘶”吐信,令人寒颤不止。
文昭略略抬手,“既是对大嫂如此忠心,我又何忍横刀夺爱?起来吧。”
“谢公主。”
待到凉赢起身,文昭似笑非笑,语调甚微,“我想有你这样的人在大嫂身边,大哥也必然会十分安心的。”
再度面向舒雯行礼致意,文昭便告辞而去。
目送文昭远去,舒雯方才走近凉赢身侧,见她面色凝重不发一语,便低声请问,“要紧么?”
始终旁观的香萍却直言起来,“看来前番入城时,你替公主解围出面,这位二公主便把你记下了,往后可仔细着些。”
“香萍,二公主雅量,何必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来吓凉赢?”
撩帘侧眼扫向帐外,舒雯见未有生人经过,这才小声训斥香萍,“此话至此而止,人前再胡言乱语的话,会给自己招祸的。”
香萍后觉其中利害,只得抿嘴退步,不再言语。
虽是与舒雯比邻而居,可到底明面儿上男女有别,凉赢还是小帐分住。
历经葵邸数日安然无事,凉赢好容易能踏实睡个安稳觉,却因文昭今日言行使内心再起涟漪。
挑帘出帐,皓月浸撒阔野,愈显天高地广。
巡哨甲士列队而过,甲胄之声脆如银铃,凉赢未敢惊扰,默然退到一边。
望向西侧濮水静流,似珠链于夜月中点点生辉、粼光不绝。
她只身坐于河畔,凝望着河西对岸灯火烨烨的营地,心神始终难平。
浮云悄然掩月,河流化为黑水,对岸营地更是远远地笼罩在火炬微光之中。
凉赢正欲起身,忽听对岸马蹄声近,睁目细看,朦胧之间一个人已然纵马行至彼岸河畔,却也只能看个大致的身形轮廓。
不觉间皎月出云,月华通明。
那人却已调转马头往回而去了,凉赢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样貌,只辩得出他□□白鬃马,以及一个背影而已。
不知为何,她总觉这个背影似曾相识。
“想什么呢?对面可是卫国来的人。”
凉赢对着河面上自己的脸自嘲笑道,“你怎么可能见过?”
翌日天刚亮,令旗信使便奉命前来告知,齐公于正午在北杏坂上设宴,款待鲁公以及两位卫国公子。
信使刚走,凉赢便暗然惑起。
为何要说招待卫国公子,而非卫公?难道卫公并未亲至?
舒雯转身轻唤香萍,“为我更衣。”
香萍不解,“公主,方才那人不是说了正午开宴?如今天天色尚早,我们就要去了么?”
舒雯纤指点其额头,“傻丫头,别忘了我已嫁作齐妇,不再是外邦远客,昨日舟车劳顿得蒙齐公恩恤免于请安,今日若再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