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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位宋国公主之外,难道还有旁人藏在她心中不成?”
一语似对空而问,无论凉赢亦或是卫晁都默然不应。
卫硕愈发好奇起来,“她到临淄也不过短短数月,到底是谁啊?”
帐外鞋底踏草之声渐进,三人循声望向帐口。
“外臣高傒,奉齐公之命,特来拜会贵国卫晁公子。”
竟如此凑巧?是高傒。
瞬间心如化石停止跳动,凉赢只能孤愣愣的戳在原地,忘了动弹。
如此反应映入流白眼帘,转身之际面上似笑非笑,“若是还能动的话,你就随我一起出来吧。”
随卫晁一道出帐,只见高傒一身素白立于星夜。
可他的眼中却始终没有凉赢,只对前后脚出帐口的流白和卫硕拱手致礼,“方才酒宴之上,齐公见公子晁似饮酒过量,特地委派外臣前来探望。”
流白回礼笑答,“在下无事,幸得贤侄相陪,一路夜风拂面,酒意醒了不少。有劳齐公挂心,更烦劳高子专程前来探,卫晁于心不安。”
高傒谦声含笑,“公子多礼,既见公子无碍,那外臣就此告辞了。”
正欲拱手辞行,未待转身便得流白轻抬右臂相挽,“高子留步。”
高傒轻问,“公子尚有赐教?”
余光一瞥身后凉赢,观其心中隐隐澜起,流白道,“赐教不敢当,只是早闻高子乃是贵国柱石之臣、学识渊博,今夜月色尚佳,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与高子一道于河畔散步醒酒?顺道请教一二。”
高傒淡然相应,“难得公子有此雅兴,外臣身受齐公之托,理当相陪。”
流白展臂相邀,“请。”
目送两人一道往濮水缓步而行,凉赢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自处。
卫硕轻推其背,“我都看出来了,难道你还瞧不出他为何要将你叫出帐外?快跟上去吧。”
无暇踟蹰,凝望高傒身影渐远,凉赢两腿已然不停使唤,竟擅自抬动跟去。
虽说右腿可以行走,但终究一时无法如常,且与前方二人也拉开些许距离,凉赢自感无法追上。
可不到五十步,月下两人的背影却愈来愈近。
他们都在刻意放慢步子等自己。
潺水南流,涓涓细声入耳。
高傒与流白并肩而走,转目观其玉颊,温声道,“此处毕竟地处齐国营地,我们这般单独散步,说话方便么?”
流白容色不改,“老师宽心,卫硕已然命令亲卫暗部四周,况且时过半夜,不会有生人接近此处。”
微微颔首之余,高傒又道,“待到明日盟书签定,你就要动身离开,果真不打算再回临淄了?”
流白驻足瞰水,双眼如井黑不见底,“老师你应当比谁都清楚,司天台的一句星象谶语,害得我丧兄失母,连累花卷与喜饼也成了孤儿。直至我娘病逝之后,澜苑外围的严密监视才日渐松弛。可即便如此,各类试探潜入依旧层出不穷。我从未想要要去争什么,娘临终之前唯一对我的嘱托,就是离开。”
高傒轻声一叹,抬手轻搭其肩,“时至今日,我倒觉着那句‘季出男嗣必兴齐,雄霸诸侯’的谶语并非空穴来风。只是你这一走,齐国将来势必落入伯诸的手中,果真甘心就此拱手想让?”
流白嘴角微扬,空洞眸眼掠过一丝幽光,“困居澜苑形同囚徒,自缚双手又何以打开眼前局面?”
听罢此语,高傒短短一怔后旋即笑应,“我没看错人,也再没什么好教你的了。”
卫晁扭身面向高傒,躬身大礼相敬,“承蒙老师多年来不辞劳苦,甘冒风险授我学识剑术,学生受益匪浅。”
高傒抬手扶其双臂,“我不是只教你一人,只是从三位公子之中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和选择而已。”
“时辰不早了,还请老师早些回帐歇息。”
再看凉赢,卫晁面无神色向高傒拱手辞别之余,不忘顺带一提,“对了,她腿上的蛇毒已无大碍,常留我这里多有不便,有劳老师回帐时将她顺道带回。”
话落,卫晁便转身离去。
夜冷风静,卫晁已然走远,河畔浮波荡漾着二人的倒影。
高傒弯腰折下一根狗尾草,于指尖把玩,“此番中毒,于你而言又是一次莫大的警醒。不如趁着这次机会与他一道离开临淄,可保性命。”
凉赢面容不改,“愈是如此,可见我对于那人而言愈是碍眼,公主也就愈发危险。”
高傒绕草茎与右手食指,面无声色语调渐冷,“世上总是些事非人力能为,一根狗尾草折断了也不会有人在意,你已自顾不暇,逞强又能改变什么?”
凉赢仍旧不为所动,“即便如此,要冷眼旁观我也做不到。”
高傒微微转面细目扫向凉赢,转手便将手中狗尾草丢入河面,任由其顺流而漂,“说到底你们都是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
胸口沉闷透不过气,凉赢袖中双拳微颤,正待高傒要扭身离开,她从袖中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