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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鸣昇去车库开了辆库里南出来。
红色,四座。
这车的外观和排量,跟他这个人一样,张扬狂妄,意气风发。
车内,江乌月坐在副驾,忍着腹部的不适,轻轻捏着发酸的大腿。
“你挺忙啊。”
陈鸣昇的情绪向来很稳,阴阳怪气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看不出来他想逗你还是真生气。
江乌月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没接话懒得理。
“跟你说话呢。”
江乌月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她靠在座椅里,双目紧闭,嘴里喃喃着:“烦不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开始发疯,有完没完了?”
江乌月脸上没有情绪懒得搭理他的时候,陈鸣昇就特浮躁。
倒也奇怪,这会她对着自己抱怨,嘴里叭叭叭半天,他心里的火就跟浇了盆水一样,瞬间灭下去不少。
但脸色还是很黑,阴沉沉的,跟人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陈鸣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缓和,见江乌月一直揉腿,他大掌伸过去:“不舒服?”
“体力太差,你不是学跳舞的吗?”
大掌握住江乌月的大腿,五指收拢,缓缓揉捏。
“我把你按身下换十八个姿势你愿意?”
“滚!”江乌月以为他要乱来,推开他。
陈鸣昇的手收回去,握住方向盘。
他看着前方路况,没吭声,似乎是被她骂习惯了。
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们起床太晚,这个点已经过中午了。
陈鸣昇带江乌月去凯赛二楼餐厅吃饭。
江乌月身体不适,走的比较慢,陈鸣昇也没催她,等她的同时顺手拿走了她的包,帮她拎着。
江乌月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因此包被拎走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一滞,有点呆呆的。
陈鸣昇见她脸色不好,视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手里的包。
她的包昨天在浴室被他撕衣服的时候淋坏了,手里的包是陈鸣昇让助理给她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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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包里的报纸让我给扔了,录音笔进水也坏了,还有这个。”说着他从裤袋里摸出一个圆形黑体。
江乌月盯着那枚微型针孔摄像头,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解释解释?”他把玩着手里的东西,脸色不明。
江乌月回过神,没有化妆的小脸白皙清透,清冷柔和的眼神逐渐冷漠坚定,她看着她,缓缓开口:“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以为是什么?
电梯‘叮’了一声,二楼餐厅到了。
凯赛二楼是开阔式餐厅,露台上能看到远处的长安街。
车水马龙,景象繁华。
江乌月一直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胡潇潇,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来这样高级的酒店用餐。
更别提菜单上,那串密密麻麻的零。
这种不真实感,江乌月不是很喜欢。
其实昨晚到了后面,两个人都汗津津的,被单和床单浸湿,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几身汗下来,江乌月有些脱水口渴,她在餐前喝了一大杯水。
陈鸣昇拦下,示意侍应生给她换杯温水。
他们用餐的时候各自安静,几乎零交流。
陈鸣昇吃的不是很多,但还是给她点了不少。
很多大补的餐和汤。
偌大的餐厅只有他们两个人,江乌月的状态没有昨天饭局上紧绷,加上体力消耗,因此吃了很多。
陈鸣昇吃完看了眼手机,乱七八糟的短信,他扫一眼就划走,收起来,戴上手套,剥红虾。
“陈少?”
一道声音从远处传过来。
江乌月攥着筷子,率先回头。
远处餐厅包房里,浩浩荡荡走出来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大腹便便,油头粉面,约莫三十来岁。
为首的男人头顶有些秃,看见陈鸣昇就像食肉动物看见肉,两眼发光,充满希冀。
陈鸣昇头也不抬,把剥好的虾仁推到她面前:“专心吃饭。”
江乌月没动,她盯着往这边越走越近的男人,觉得眼熟,快速在脑中思索了几秒。
“陈少,真的是您啊。”
谢顶男人臂下夹着一只公文包,点头哈腰地走过来,语气恭维客气,低眉顺眼,跟陈鸣昇说话十分尊敬小心翼翼。
“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有缘碰见。”
陈鸣昇眼睑垂着,慢悠悠摘掉手套,拿桌上的手帕认真擦手。
被这么多人围过来,江乌月僵硬挺着腰背,没好意思再进食。
谢顶男人见陈鸣昇没反应,他的同伴就在身后站着,顿时面上有些挂不住,场面尴尬,于是转过脸,跟江乌月打招呼。
“这位就是弟妹吧,你好,我叫武鹏。”说着,伸出手要跟她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