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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几个大娘,看着金宝娇一行三人坐着载满货的骡车,去了家,顿时议论纷纷。
“盛家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怎么还添置了这么多东西?”一个婶子勾着脖子往骡车尾巴看。
“就是,前段时间不是他老宅都有人来闹要钱吗?”
“许是金家闺女的?”一人大胆猜测,“那闺女可在县里给大户做过活呢,能没有存钱?”
“还真说不准……”
“哎呀咱说这干什么,今秋的活计都找好了吗婶子?”里正的二儿媳妇,友义家的打断她们。
“没有呢!”几个婶子都哀声道,暂时没功夫议论盛家的事了。
金宝娇三个坐在骡车上,路上又遇到好些打量,认识的都只得打了声招呼。
幸好没一会儿骡车就进了家,几人从车上跳下来。
车夫帮着卸了东西,金宝娇付过车夫银钱,道了感谢,又将他送走。
盛家父子应该还在地里,家里静悄悄的。
无需歇脚,葛氏和盛长兰将米面等搬进厨房。
金宝娇将被子抱进屋,往床上一扑,打了个滚,摸着柔软的棉被,心想再也不用不盖被子睡觉了,有点开心。
天再热,睡觉不盖点什么总觉得睡不踏实,如今好了。
感受了一会儿,她想起葛氏说的另一床被子,便出了屋。
“娘,您说的那床被子呢?”
葛氏在厨房忙活归置,听了金宝娇的话,回头:“在你小妹屋里头那个大樟木箱子里,下面有个石青色的,就是老大以前盖的,长兰!带你嫂子去拿。”
盛长兰正在逗小鸡崽呢,闻言应了声。
两人去了正屋。
这里头金宝娇是第一次来。正屋分为主厅,一个长桌,围着桌椅。一个摆着供奉的香案,供的财神爷,看的出最近还上了香的。
东边是葛氏和盛大伯的主屋,盖着个帘子,金宝娇也没去看。
西边就是盛长兰的屋子了。她俩进去,小姑娘屋里有个梳妆台,梳妆台上却没放什么妆饰的东西,只有一把梳子,几个头花,有些朴素。
金宝娇抬眼对上上面的镜子,纵是之前已经在水里照过几次,再次清晰的看到现在的脸,她还是不适应,遂扭开头。
盛长兰领嫂子到一边的几口大箱子那,打开一个最大的,里面约莫有好几床厚被子,都是冬天的,她们把上面的抱出来,才找到那床葛氏说的石青的。
金宝娇把它抱出来,估计是压久了,一股霉味,趁现在外面太阳大,赶紧去晒,晚上还能用上。
把暂时用不上的还放回去,抱着被子回院儿里,晾到篱笆上。
正把鸡笼拿到篱笆内的葛氏看了眼,道了句:“正是这个,有了新买的,你把它铺底下,睡着舒服。”
金宝娇打个哈哈,将这事略过去。她买被子就是要和盛长弓分开好睡的,此事还是不要让葛氏知晓了。
她进去帮葛氏弄鸡棚,篱笆围出的地方,上面有一半盖着一些木板,上面铺了茅草,防着下雨的。底下也铺了不少茅草,甚至人工搞了几个窝。
养鸡不用弄食槽,只丢在地上让它们啄就好了。
此时十几只鸡被放进去,小鸡崽子们躲在一侧抱成一团,瑟瑟发抖,两只母鸡已经开始四处扑腾,找食吃了。
葛氏喊看戏的盛长兰弄些烂菜叶子来,又撒了些不要的谷壳,这才离开,让它们自己适应去,最后能活下几只还不好说。
这一天奔波,金宝娇和盛长兰都累了。她俩趴在篱笆边,看小鸡崽。
盛长兰忽然拍金宝娇:“嫂子,你看那只,怎么不动了?”
金宝娇看过去:“好像,是睡着了吧?”那只小鸡闭着眼睛不动,仔细一看又还在呼吸。
小姑娘都爱萌物,盛长兰隔一会儿就要来看看,她的鸡死了没有。
天不早了,葛氏已经在备饭,金宝娇过去帮忙,葛氏做饭少盐少油,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金宝娇主动要做饭,葛氏自然没有意见。
薅了地里的小青菜,割了好些韭菜,金宝娇打算做猪油小青菜,和韭菜炒蛋,都是很下饭的家常菜,正好今天买了好些鸡蛋。
可惜没买肉,不然能做的美食就多了。
盛大伯和盛长弓依旧是天色昏黄的时候回来的。
地里的开垦已经做完,明天开始一家人就要忙于播种。
盛大伯一瘸一拐的,盛长弓帮他把锄头接过了,放到墙根去。
“呦!鸡崽子买回来啦。”盛大伯看到鸡圈里正叽叽喳喳的鸡,有点兴致,他过去看了一会。
盛长弓也过来,打量一眼,嫩黄的鸡崽子们很有精神,正在吃食。
葛氏看他们回来了,便往出端饭:“是啊,就这几个小东西,花了我好几十文钱!”
金宝娇和盛长兰正在一边翻花绳,此时也起来帮忙。
父子俩上了饭桌,看一眼今天的菜色,油润鲜香,就知道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