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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备马?府君要去哪?”
亲卫有些意外。
谢慎之快步走出庭院,“狼营。”
“府君去那做什么?”
亲卫小跑着跟在青年身后,语速极快道:“府君,东海王已等候多时,您要不要先见一下东海王?”
“不见。”
战马已备好,谢慎之翻身上马。
亲卫道:“可东海王说,他为县君的婚事而来。”
谢慎之勒马动作微微一顿。
亲卫立刻捧上拜帖。
金乌刚刚爬上云层的,阳光朦胧而清浅,薄薄的一层落在被亲卫展开的拜帖上,而拜帖上最下面的一行小字,也随之跃入谢慎之眼帘——太宁十年,二月十四。
太宁十年,春。
二月,帝降华林园,遇刺,太子及二皇子薨。帝大恸,一病不起。
五月,东海王幼子与宗室子李鸣岐入嗣帝王。
七月,东海王幼子薨。
九月,帝立李鸣岐为皇太子,居昭明宫,号昭明太子。
十月,帝崩,他于帝王灵柩前扶李鸣岐继位大统。
是以,大虞历史为之改写。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与帝王血缘关系甚远的李鸣岐,竟被他推上帝王宝座。
谢慎之凤目轻眯。
——他能改写大虞历史第一次,便能改写第二次。
谢慎之道:“如果他能活到下个月,便可以跟我谈阿越的婚事。”
“喏。”
亲卫应喏,飞马去传话。
东海王脸色微变,“可是九郎知道了什么?”
“府君只有一句话,便是让王爷下个月再来找他谈县君的婚事。”
东海王脸色更难看了。
说好的只要事关谢灵越,谢慎之便紧张万分呢?
这种事情怎么到了他身上就不适用了呢!
东海王道:“不行,本王今日必须见到九郎。”
封余那个挨千刀的屠夫必会在这次春猎动手,他若再不与谢慎之联合起来,只怕自己性命不保。
谢慎之有王佐之才,哪怕封余谋朝篡位得了江山,也会对谢慎之委以重用。
但他不一样,他姓李,是李姓皇室,是大虞的藩王,封余若称帝,必会对他赶尽杀绝。
幕僚适时上前,塞给亲卫一大包银子。
东海王肉疼不已,眼皮直跳。
“......”
都什么时候了?还心疼银子呢!
幕僚没理会自家视财如命的王爷,看亲卫收了银子,这才开口问道:“敢问郎君,九郎方才去了何处?”
“九郎没时间见我家王爷,我家王爷去寻九郎也是使得的。”
亲卫笑了笑,“我家府君去了天渊池。”
“天渊池?”
幕僚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此地离狼营颇近,九郎去那里做什么?”
亲卫摊手,“不知。”
那么一大包银子只买到这么一个消息,东海王恨不得上前把银子给讨回来,但似乎是察觉到他心思,亲卫立刻把银子收了起来。
“......”
本王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东海王恨恨收回视线,没好气对幕僚道:“走吧,去天渊池。”
那么多银子买到的消息,还能因为离狼营太近而不去?
·
“羽林卫出行,闲人回避——”
清朗声音由宫门递出。
一声接一声,从宫门传至被清晨薄雾笼罩的狩猎场。
在狩猎场等待着的朝臣们整衣肃容。
而他们的身后,是他们身着戎装的子女儿郎。
与严阵以待的文臣武将们,这些人则没有那么紧张,甚至还有大胆的人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张望着,似是迫不及待想要一睹天子近卫的风采。
马蹄踏在宫道,如闷雷炸响天际,驱散最后一丝笼罩在金陵城的薄雾。
“终于来了!”
有人压低声音与身边人窃窃私语。
热烈的红与威严的黑闯入众人视线。
那是象征大虞的旗帜,用天光乍破时的玄色为底色,饰以华章日月与云纹,庄重而古朴地绣着大篆的虞字。
旌旗之下,是英姿勃发的儿郎。
明光铠烈烈,猩红披风昭昭,将羽林卫凛然不可侵犯的锐气与天子近卫的雍容贵气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宫道上等待着的众人眼前一亮。
国之羽翼,如林之盛,是为羽林卫。
羽林卫不仅是天子近卫,还承担着大虞官员选拔的重任,每一个挥斥方遒的权臣能将,都有在羽林卫担值的经历。
是以,一但被选入羽林卫,便意味着扶摇直上,前途不可限量。
儿郎们两眼放光。
——上天保佑,希望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