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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好人?
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他呢,太稀奇了,稀奇到他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见宿姜似乎不愿管她,姜稚鱼心下慌张,脑袋一懵,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住少年的手臂,不让他走。
手臂突然被抱住,淡淡的香气环绕在鼻间,宿姜身体瞬间紧绷了几分,耳廓也跟着浮起一抹淡淡薄红。
他平静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扯唇冷淡道:“那晚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看到了什么?”姜稚鱼凝眸望着他,一脸的茫然无措。
她实在不知少年这句话说得是个什么意思。
“没看见?”宿姜哼笑了一声,猫眼上翘,站起身抱着手臂,由上而下睨着她,声音散漫,低低缠了上来,“那刚才呢,刚才总归瞧见了吧?”
月光透过云层重新洒在少年身上,带笑的面容是十足十的秀美俊雅,明丽盎然到几乎要与月光争辉。
可却没有任何清风朗月之感,只给人以锋利,让人不自觉联想到那柄沾了血、秋霜一般的寒刃。
姜稚鱼表情一愣不再吭声了,她扭头避开他的目光,难过地垂了下嘴角,蝶翼般的长睫凄凄轻颤,泪水顺着眼尾往下流。
他还是要丢下她,打算自己一个人走。
那她呢?
她会不会被人抓住以命抵命?
况且、况且她就只知道这一条路,如今这样还怎么去孟津。
姜稚鱼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宿姜带她一起走,只能抱着膝盖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默默流着眼泪,一声也不吭。
她以后再也不要乱救人了……
可惜,宿姜对她低弱的哭声熟视无睹,把她丢在这里转身就走,速度很快,转眼之间就不见了人影。
树枝斜影,从少年瓷白的面容划过,一道又一道,春雪似的,带着点阴晦憔悴的流丽动人之色。
宿姜握紧了唐刀,眸色愈冷。
事情的确是因他而起,他不否认,可这也不代表他能为个陌生人去赌自己的命啊。
宿姜一再告诫自己,天大地大,他命最大。
半个时辰左右,宿姜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他当然不是迷路,只是出于那一点点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怜悯心,打算回来看看,人怎么样了,走没走。
没曾想,一回来就看见她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沾在了那里,哪怕是往前挪一挪她都没有做到。
而且都过去半个时辰了,她竟然还在哭,眼泪就跟春天的细雨一样,淅淅沥沥落个没完。
宿姜抱着手臂,盯着她,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么能哭,这么没用的,好像他怎么欺负她了一样。
“喂,别哭了。”
他又回来了?
姜稚鱼愣了一下,有些惊讶,但仍旧低着头不搭理他,只一个劲地掉眼泪,像是委屈极了。
“你是水做的吗?”宿姜被她哭得没办法,扶着额头,恼火又无措地盯着她,“听到没有,不许哭了!”
见人还是哭就是不愿搭理他,宿姜眉头一蹙有些烦躁,紧握腰间的刀,左手拇指在刀镡上慢慢摩挲。
他心里别扭极了,跟着他做什么呢?他没了灵力,右手废了,还带着一身伤,难道还指望着他能保护她吗?
这些年的摸爬滚打,背叛算计已经让他养成了自私自利、只在乎自己的极端性格。
他深知人心叵测,再好的皮囊之下也有可能藏着肮脏丑陋的恶鬼,所以绝不能心软,否则,死的就是他。
可如今是怎么了,看她哭得似乎谁都能欺负一下的可怜模样,心里竟生了几分烦躁,愈发地不舒服。
宿姜无声笑了一下,垂眸端详着她的发顶。
他何时这样过?
若当真如此心善,就算哪天死了也都是活该,心下也不免自嘲起来,莫不是被几滴眼泪弄昏了头?
思绪发散,宿姜不觉将刀锋顶出寸许,割伤了指腹,刺痛感将他从浓重的思虑中唤醒。
啧,看来是甩不掉了,麻烦。
宿姜眯起眼睛,幽幽注视着她,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表情:“喂,要跟我走吗?跟就吱一声,不跟我现在就离开。”
姜稚鱼抬起头,漂亮的杏眼雾蒙蒙的,像是冬日清晨林间笼着雾气的湖泊一般,灵透美丽:“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宿姜抬起下巴,食指轻轻点着手臂,略显傲慢地道:“我乐意,你管得着。”
“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愿意,我愿意的。”眼看宿姜真的要走,姜稚鱼脸庞的眼泪都还没干,就很没骨气地答应了。
“行,不过我可事先说明,”他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姜稚鱼,蹲在她面前,以一副懒散而不羁的姿态,审视着她,“你可以跟着我,但后面发生什么事我可不负责,听清楚了没有?”
见状,姜稚鱼立即竖起三根手指,朝宿姜发誓:“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