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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句话的出现,付仪珍的内心慢慢滋生了一丝久违的、令人颤栗的愤怒。
涉及这件事的时候,她总是不那么冷静,那些见不得人的、阴暗的心思会随之浮现 。
情绪来得突然,疼意一股股扭上心脏,如同一条毒蛇爬进了她的身体,捆住了她的心脏,并且狠狠地绞住。
好疼。
好疼。
哪怕她再能忍,也无法习惯这种疼。
她的面色没有一丝血色,视线模糊了一瞬,但脑子还是十分清醒。
不能再这样了。
不然又要晕过去。
她是没有拥有喜、怒、哀、乐的资格,但是没想到有人把她当傻子。
深深呼吸了几次,时不尘给她喂了一粒药,她才平复了心绪,也恢复了清明。
早在她的表情不对的时候,时不尘就做好了随时喂药以及抱她回房,叫家庭医生的准备了。
但对面的付勤与齐应月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漠视得好像小姐不是他们亲生的一样。
如果是这样……
时不尘的心里闪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太快、太急,他几乎捕捉不到。
那种臆想的愉悦,使他急促呼吸,分泌出了兴奋的多巴胺。
付勤还在说,当时他们是多么多么艰难,实在不得已才把她放在医院,实际上他们也不忍心。
“所以啊,珍珍,我们都很爱你,你不要觉得是我们抛弃你,知道了吗?”
作为女儿的付仪珍很完美地扮演了甜蜜乖巧的角色,连笑的弧度都是完美的,满眼都是孺慕,“我也很爱爸爸和妈妈,以后知道要怎么做了。”
看着这个令人满意的女儿,付勤忍不住要再多说几句,但背着书包的付仪华进门了,他一进门就看到了这配置,结合今天的事情,不难猜想到底是什么事。
付仪华一向不与父母对上,灰溜溜地上楼去了,倒是齐应月看了一眼儿子,没有说话。
这边付勤也终于结束了他的演讲,挥了挥手,“好了,马上要中考了,你快去学习吧。”
他话音刚落,付仪珍就微微抬起手臂,时不尘自然而然地抱起她上楼。
注视着她被时家那小子抱着的背影,付勤露出几分担忧,“华华心思不在学习上,而她又是这样的身体,再加上……”
齐应月可太明白了,每当老公这么说,就是在忧心继承人的意思了。
但是她对儿子那么好,儿子还是不那么听话,而付仪珍更不用说了,虽然听话乖巧,可她就是喜欢不起来。
有时候她都怀疑付仪珍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她就是喜欢不起来呢?
都说母亲很伟大,会本能爱自己的孩子,连佣人也明里暗里劝过她,对付仪珍上点心,可她总觉得隔了一层什么,她有时候会想,把那孩子丢到医院,导致现在亲近不起来,是不是错误的做法呢?
可亓大师金口玉言,如果再来一次,大概她还是会这样选择。
按捺下百转的心思,她袅袅婷婷地走到付勤身后,抬手给老公捶背捏肩。
“他们不成器没关系,我们还年轻……”
她二十岁就生了孩子,今年还不到四十,再加上她保养得当,非常显年轻,她放下身段温柔起来,男人还是很招架不住,“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一做做三宿”是不存在的。
夫妻多年,付勤当然了解妻子的心思,他点了点头,握住了妻子的手,有些吃力地抱起她,一步三晃地回房。
事实上付勤很早之前就有过生三胎的想法了,并且有付诸于实践。
可是他辛勤耕耘,耕了那么多地,居然没有一块地有收获,这让他有些难受。
他都有一儿一女了,必然不是他的问题,肯定是那些女人都有毛病。
最烦的是现在是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办事前还要吃点药振振雄风。
快点生一个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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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熏的是淡雅的香,一闻就会感觉很温柔。
但现在付仪珍无法维持平静的表象,她半闭着眼,上身往前倾,几乎要压到大腿。
刚刚的疼痛并没有完全恢复,还这种疼是阵阵的,可以说是极致折磨人。
直到李医生来,用了治疗仪器,她才好了一些。
时不尘最看不得小姐恹恹的样子,在他心里,无论什么时候,她的眼睛都是亮的,但是刚刚她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
他也曾以为付仪珍是被从小宠到大的小公主,但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让他发现了蛛丝马迹。
后来他从佣人那里套话,才知道小姐幼时居然是那样被遗弃在医院的。
这简直超乎他的想象。
哪怕是那么荒唐的时家,也不曾把孩子丢到某个地方,完全不管。
随之而来的同情、怜惜席卷而来。
既然付家不珍视她,那么就由他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