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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淑景宫讲的故事,自然是与淑妃有关的了。
李曜缓缓道:“从前,有一个性情暴虐的君王……”
第一句话就让人觉得后脖颈发凉。
宋秋瑟总算明白,为什么要远离窗户了。
这话要是传出去让人听见了,她是要把小命赔进去的。
李曜:“敢听吗?”
宋秋瑟今日确实胆大:“你说。”
李曜神色如常说下去:“……他做了一件颠倒伦常的事,那件事一旦传出去,足以令他遗臭万年,于是他果断处决了知情者,只留下两个不能轻易打杀的倒霉蛋。”
那两个倒霉蛋就是淑妃和贤妃。
宫妃当然是不能无缘无故轻易处死的。
更何况宫里刚没了皇后,若是紧跟着再死两个妃子,朝堂上那些狗鼻子就该闻着味了。
有这么两张嘴巴活着,君王心里怎能安宁。
他说起自己父亲时,脸上没有任何敬畏的神色。
而他父亲干出来的事,何止是颠倒伦常,简直牲畜不如。
“君王昼夜难安,每时每刻都在想怎么处理掉这两个人,巧了,那两个人也不是傻瓜,都明白自己头上悬了把刀,也是战战兢兢,卧不安枕。”
“终于有一天,君王做下了决定,把这两个人叫到面前,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人赐了一杯酒,命她们喝下。”
“其中一人终于忍受够了,她不敢喝那酒,跪在君王膝下求饶,涕泗横流。”
“而另一个人,平静的喝完了酒,放下杯子,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并且当着君王的面唤来太监,说同伴发了癔症,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命人捂了嘴拖下去。”
李曜转头望向床榻上的淑妃。
宋秋瑟也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淑妃胸口起伏微弱。
结局就是,一个被迫成了疯子,关在宫室中不见天日,另一个为自己搏出生路,稳坐高台。
李曜停了一会儿,道:“贤妃用行动向皇上表明心意,宁死也不会吐露半个字,她确实有本事,也很聪明。”
当年那件事,他也在场,亲眼目睹。
他是真的敬佩那个女人的智计。
宋秋瑟片刻无话,只能感慨:“姨母这些年在宫里太不容易了。”
李曜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在这宫里不容易的,何止她一个人。”
正好这时,院里又有了别的动静。
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药熬好了,今日务必让淑妃把药服下,昨儿的事已经惊动了皇上太后,再闹下去,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宋秋瑟瞳仁一颤,是明姑姑。
两个太监忙应了是。
宫门打开一条缝。
胖些那位踏进一只脚,谄笑道:“太子殿下,我们娘娘该服药了。”
守在外头的明姑姑结结实实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太子怎么会出现在这?
正当她迷茫凌乱的时候。
李曜的身影从门后踱了出来。
明姑姑忙行礼。
紧接着,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袭水墨纱裙,墨绿的宫绦点缀在两侧。
这身段,太熟悉了。
明姑姑惊愕抬头,盯着宋秋瑟的脸:“姑娘,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
宋秋瑟刚说了一个字,便被李曜打断了。
他道:“你们家姑娘孤先带回东宫了,转告贤妃不必着急,日暮之前一定归还。”
宋秋瑟的腕子被他拉在手里,只能跟着他走。
宫室里传出女人嘶哑凄厉的怪叫。
宋秋瑟直到走出宫殿大门,仍觉背后黏着两道视线,好不自在。
李曜不知何时松开了她,二人之间的距离也恢复了正常。
日头照在身上许久,宋秋瑟才暖了过来。
淑景宫里耽搁了许久,快晌午时分,才回到东宫。
他们径直进了书房。
东宫是真清净啊。
一眼望去空荡荡的,连个伺候的人都看不见。
书房中已经摆好了蒲团和案几。
案几上是她刚没抄完的佛经。
李曜站在窗前,背对着她:“抄经吧。”
宋秋瑟跪坐在蒲团上,提起笔。
她还是不明白,一向讨厌佛寺的他,怎么忽然转了性子,要看她抄的经文了。
其实她在宝台寺的时候,并不常抄经。
更多的时候,她都坐在佛前出神。
想想过往十余年稀里糊涂的日子,再想想那些在她生命中来了又去的人。
她很难做到专注于心,所以抄写的经文常常出错,久而久之,便不抄了,还省了纸笔的钱。
李曜推开了窗,让风拂进来。
窗前有一株垂丝海棠,是前几年他花了重金从南边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