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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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成见
睫羽簌簌耷落在眼睑,云慈眸光微暗。
若是事关仙门,她便愈加无法置身于事外。更遑论如今身在她身体里的却是他们原本的君上沧琰,便更加没有什么听不得的。默了默,她淡淡道:“皆是自己人,但说无妨便是。”闻言,那魔族大臣虽仍是心存顾虑,奈何君上已然发话,便只得硬着头皮躬身应了声:“是。”
随即他便继续说下去:“是结界西南角外的河东剑派,近日又派了不少弟子来侵扰我魔族边界,据巡查的魔将回报,已有许些当地的小魔皆被他们捉了去,生死未卜。”
云慈眉心微蹙,心中疑虑渐生:仙门弟子侵扰魔界?还捉了众多小魔?…这如何可能?
那魔臣口中的"河东剑派"她虽未曾听闻,可究竟是仙门正派,怎可能会无缘无故派遣弟子去侵扰魔界?
她心底蓦然浮起众多猜想。莫不是当地小魔作恶多端,先行侵扰周遭村落在先,适才引得那宗门弟子出手惩戒……
良久,云慈抬眸深深望向那来禀此事的魔臣,沉声道:“可有查清楚缘由?”
她此言方一落地,不待那魔臣回答,沧琰却骤然嗤笑一声,冷冷开口道:“那帮子仙门中人向来道貌岸然,背地里却不知做了多少龌龊事。此番举动,倒也不足为奇。”
那魔臣思虑颇久的话皆被他这一句悉数堵回喉中,尚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却见主座之上、素来最是厌恶仙门的君上却赫赫有词地反驳道:“仙门弟子贯来以守护苍生为己任,若非魔族之人寻衅滋事,怎可能主动越界侵扰?”那魔臣重重眨了眨眼,眸底蕴起一抹不可置信的神情。他觉着自己可能尚未睡醒,如今眼前之事皆不过是他一场荒诞的梦境罢了。否则,他为何会从素来以正道楷模自居的“娘娘"口中,听到辱没仙门的言辞?又因何会从他们那位向往桀骜不驯、视仙门如仇敌的君上口中,听见回护仙门、反而抹黑魔族的言语?
满殿之内良久无言,须臾,沧琰蓦地轻笑一声,打破沉寂道:“是非如何,我们亲自前去看看,不就见了分晓了。”他这话自然是同云慈说的。
云慈睫眸微敛,只定定吐出一个:“好。”魔界西南边陲,涂桑镇。
破败的房屋零零散散地矗立在灰暗的天幕之下,墙壁上爬满了斑驳的裂痕,仿佛随时随地皆可能坍塌作废墟一般。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几根枯黄的杂草自缝隙中顽强地钻出,随着微微细风轻轻摇曳着。
片草不生的小径之上空无一人的踪迹,微余颗颗尘沙自半空的风里搅着旋儿,及风止,复又无力地坠至地面。便连街边路过的三两野犬,皆饿得瘦骨嶙峋街便孤零零立着座残破的石碑,上首的字迹没了经年的风沙摧残,早已模糊不清,只能够依稀辨认得出来“涂桑镇”三个字。云慈细细辨认间,不觉念了出口:“涂桑?”沧琰侧首同她解释:“涂桑,在我魔族的远古语言里,乃是′平安'之意。”云慈略微怔然,一时间心下不知作何感念,只知晓如今的此处,哪里同这“平安”二字,扯的上一丝联系。
二人继续向径末深行。行得愈深,云慈眉心便蹙得愈紧。半响终于没忍住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戏谑的笑容勾至唇角,沧琰轻笑道:“若你是此地镇民,屡屡有仙人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来捉你们,你是选择继续留在此地,还是速速收拾行囊连夜奔走他乡?″
顿了顿,他复又继续道:“即便因着种种理由一时之间走不开,那你可是会闲来无事、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等着人来抓;还是偷摸摸缩在家里,避过一日是一日?”
云慈一时语塞,须臾撇开眼不去看他,却依旧反驳道:“若我并未行恶事,仙门弟子又岂会捉我?如此,有何好怕?”沧琰近乎要被她气乐了,自鼻翼重重舒出一口气,舌尖不自觉舔了舔下唇:“从前总有人说我性子像头倔驴,如今方才知晓,同你相比,我当真才是自愧不如。”
“罢了罢了。"他轻摇了摇头,无奈长叹一声,“你且等着看便是。”说罢,他随意行至一个破落的房屋前,抬手轻轻叩了叩门,将一侧的面颊贴在几欲坍塌的木门上,试探着朝内问道:“可有人在?”屋内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沧琰倒也没太过失望,转身便走向下一座房屋,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然而,接连的几户人家皆是无人回应。甚而有几处叩门的动作略大了些,竟牵起块块墙衣层层扑簌。
终于,在行至第七个房屋前时,屋门被人自内缓缓打开。是一名鬓发花白的耄耋老妇,手里掺着根木拐,步履蹒跚。浑浊的双目之上覆了一层浅灰,显象已是不可视物。
老妇微微侧耳,似乎在倾听门外的动静,干瘪的面颊一鼓一缩,抬手拂开早已腐朽的木门,发出一声颤巍魏的"吱呀"声。声音低哑而暗沉道:“是什么人…在外面?”沧琰语气稍缓了些,轻笑着同她温和开口:“老人家,我二人是途径此地的过路人。不知晓此处究竞发生了何事,为何街巷之上竟是这般冷清?”闻言,那老妇蓦然沉默片刻,随即长长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