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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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必需品，价格不可思议的日益上升，成乔行走在闹市上时一-说是闹市，实则不过是稍微人气足一些的市场一一经常听到人们发泄似的抱怨。

“今日的米价竟然要十串刀币一斛，我翻遍了家里的积蓄也买不上一旬的口粮，天杀的，这吃口饭怎生这般艰难！”“你家尚且足够撑到一旬之后，我那一双儿女恐怕明天就要饿肚子喽。“昨日我去城南米庄，那掌柜分明有一个仓廪的粟米，硬是不肯卖给我，也不知是怎么了。”

“你还不知么？“对话者语带愤怒，“他们分明是想囤着米卖给那些豪商之家，这样可以用比我们能出的更高的价钱卖出，他们就能赚得更多，宁愿看着我们饿死，也不肯高抬他们满是铜臭味的贵手！”未过几日，北上党便用城门口的告示颁布了一项新的政策。在官衙设立一个名为“平准司"的机构，粮米、盐铁等商品基本集中于那一处。待这些商品价格上涨时，平准司即以低价抛售，待价格下降时，再由平准收购，总之，看上去是让百姓和商人都不吃亏。但与后世的平准法不同的是，此时的法令还增添了一项，即为特殊情况下，可由平价收购商品。

这虽然对那些想要囤积居奇靠灾荒年大赚特赚的商人们很不利，但他们想不出任何理由反对，何况再怎么说也是平价购买，即便他们有苦衷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跑到市面上去诉苦。

百姓们却是欢欣鼓舞，虽然还是得用钱来购买，但价格已经比之前低得多。为了增加居民收入，推动消费力增长，成乔思考了半天当地百姓可以使用的生财之道。

最后将目光锁定于精盐提纯。

由于当时的制盐方法只有晒盐和卤煮，做出来的盐不仅质量不高，且投入成本大。

卤煮比晒盐更好用一些，相比于将海水自然晒干蒸发做成盐，加热海水后使得盐分浓缩结晶成盐生产效率更高，但得出的盐粒还不如晒盐来得纯净。民以食为天，和生产效率与成本比起来，吸引大家购买欲望的往往是最浮于表面的口感与美味程度，否则对生产者来说成本再低也是白搭。但对当时的条件来说，纯净度再高也是粗盐，更别提无论是秦国还是赵国都处于内陆，现代的钻井法太过超出时代局限性弃之不用，粗盐便基本只能靠沿海的产盐大国提供。

赵嘉进入堆满灰色石块与炭火的空地时，正值成乔身边站着韩非，两人似乎在谈论些甚么。

他留了个心眼，见两人似乎都未注意到他，于是一个旋身，躲在一棵樟树背后，竖起耳朵聆听。

自从成乔来了赵国，他发现她身边有不少文武人才，只是平时对外都沉默寡言，看着不像是胸怀丘壑之人，便也没放在心上。但当他一门客认出那年约二十余，紫袍束发的桃花眼青年是法家的韩非时，赵嘉顿时惊诧。

这成蟜甚么能耐，竞能把韩非也勾来？

不过当他打听得此人本就是韩国公主之子，便立刻释怀。不过是赵国宗室此时无甚拿得出手的人物而已，若是有人才冒个头，他亦定能收入囊中。人才而已，只要有钱给有饭吃，还不是上赶着来给自己效力，就像赢成蟜，一听到能和自己共分利润，便爽快地答应了合作。天下熙熙皆为利往而已。

“小舅舅原来在各国游历，难道会不知道哪里盛产硝石么？“风声逐渐消失，赵嘉终于能听清前方几丈两人的声响。成蟜要硝石做什么？赵嘉屏住呼吸，继续听下去。“小外甥非得要制作那所谓火药么？究竞有甚么用处？”“多数是拿来在战场上使用，杀伤力很大，刀剑等兵器威力加起来成百上千才能抵得过一个火药。”

这火药竞是万人敌？

韩非与赵嘉反应相同，惊讶道：“竞能如此？”他略一思索，道：“原先新郑城外西北山上含有大量此种硝石，许多医家前去捡拾，听闻于药用上颇有功效。”

赵嘉此刻看不到成乔的脸，但声音里似乎蕴含了笑意：“小舅舅就这么告诉我了？不怕我造出火药去害人。”

“小外甥不会的。"韩非嗓音温和而笃定，“凭小舅舅对你的了解，你只会用这般杀器造福百姓，即便用于战场也多半是震慑，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把她心理拿捏得还挺精准。

成乔不禁微笑，目光瞥见不远处的树干背后一道人影迅疾离开，与韩非眨了眨眼：“小舅舅看着，这个赵嘉上钩了。”愉快地等着赵嘉下一步的动作，成乔派人叫来几个墨家弟子，准备手把手传授提纯精盐之法。

她将取了部分样品作为示范，先将粗盐融进水里，再用早已准备好的炭火将石灰石加热，得出生石灰。

生石灰再加水后变成了石灰乳，达到饱和后，众人又看着她把石灰乳溶液加入道第一步中的粗盐水里。

此时，锅中出现了杂质。

成乔用一大块细麻布过滤，晾在空气中等个把时辰，出现杂质后再行过滤。这时成乔请人从仓库里搬出当初制作大蒜素使用的蒸馏烧锅，心里感叹这东西果然是必备用品，竞然还能二次利用，可不能让这种好物流落在赵嘉手里。把刚才经过两次过滤的溶液用烧锅蒸馏，此时留下的颗粒便是